從卜義口中得知利千浪尚未就寢后,起承就趕忙到他房中,請他為紫葳的安危卜個卦。
“放心好了,有驚無險,自有貴人相助!崩Ю嗽谡疾吠戤吅蟮馈
“呼!”起承松了口氣,“有沒有指出貴人是誰?”“這‥‥”就是這一點教利千浪百思不解,因卦中所示,那貴人并不是現世之人。到底是誰?來自何處呢?
絕情湖
“又是她?”一個包含十足厭惡的男聲響起。
“怎么了?我看看‥‥哈!”一位俏麗少女推開擋住視線的男子,一看到眼前的人時,不禁哈哈大笑。
“跟這位人類女孩真是有緣,不是嗎?優!”可星語忍俊不住地說道。
“哼。”筑優冷哼一聲,不表示其他意見。
“好啦,先把她救上來再說!笨尚钦Z柔聲笑道\"筑優一臉不情不愿的表情,只見他手一揚,原先快“沉淪”的竹筏已飄浮上岸。
可星語急急上前打算救治,才動手想解開繩索時,赫然發現--“優,她臉上染有“黃泉之色”!彼@慌地說著。
筑優這才移駕往可星語那,冷冷地打量紫葳一番。
“她沒救了,走吧!闭Z畢,就打算拉可星語一同離開,誰知‥‥“不!笨尚钦Z堅定且固執地道。
“可星語--”筑優冷冷地喊著。
可星語打了個冷顫,仍勇敢地反駁,“優,只要你肯幫忙,她還是有救的!薄昂撸 敝䞍灢焕頃脑挘L一揚就打算離去。
“優‥‥”深知他吃軟不吃硬,可星語柔聲地叫著。
“想都別想!崩乇凰咀〉囊滦,筑優硬下心不去看那張足以使自己意志動搖的臉孔。
“優呀,我知道你最疼我的。”可星語甜甜地撒嬌著。
“我不可能去幫一位人類,我才不會笨得去觸犯‥‥”在看到可星語那甜美的笑靨及醉人的眼淚后,他的話已漸漸消失在口中了。
又栽在她手中了!筑優自怨自憐地暗思著。
哈!總算找到他的弱點了,今后不怕他的專制了,可星語樂得只差沒手舞足蹈。
正當她認為自己已勝利時,卻因筑優的一句話,美夢成泡影。
“看來我不用動手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可星語給打斷。
“哇,都是你啦,都是你啦。老愛端架子,現在人都‥‥”話聲的中斷是被受不了她那“高八度”噪音的筑優,給施法“消音”的。
“嗚‥‥”可星語無聲地哇哇大叫。
“你安靜,我就收回法術,OK?”筑優很干脆地道。
在為了保有美妙的聲音下,可星語只好投降了。
“我說不用我費事,是因為她有人相助!敝䞍炁滤拄[別扭,所以先說出她所關心的事。
其實他大可不甩她的,只是因為她是病人嘛!筑優自我安慰地想著。
“真的嗎?”可星語在看到他射過來的白眼后,馬上以干笑掩飾失言,“哈‥‥哈!”,“哼!既然她死不了,我們該回去了吧!”“優,等一下嘛!她醒了我們再回去!笨尚钦Z噘著嘴道,開玩笑,好不容易才可以出門呼吸“自由”空氣,她才不想那么早回去。
跟她搭檔也不是一、兩天了,她在打什么主意,筑優哪會不知道。
“你不累嗎?”他捺住性子道。
“不累!毕袷枪室飧凑{似的,她的嘴巴馬上打了個大哈欠。
“是嗎?那眼睛四周的陰影是什么?”筑優一面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另一方面也氣自己干么那么在乎她。
“那是裝飾!笨吹剿鷣碛恋谋砬,可星語急急更改語氣,“優,再留一下下就好,不然人家回靈幻王國。又要待在水晶之中,好無聊。”她企圖打動他的惻隱之心。
“哼!你別忘了你才剛從鬼門關回來,要不是巧滋翠,你早魂飛魄散了!敝䞍灷淇岬卣f著事實。
可星語聞言,不敢反駁地低著頭,明知這是事實,卻仍然是一張委屈的可憐相。
“走吧!”筑優硬聲道,明知自己沒有錯,可是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竟升起一股罪惡感。
“人家只是想多玩一天嘛,你‥‥嗚!”可星語低著頭往他的身邊走時,小聲嘀咕著,卻被筑優給捂住了嘴巴。
看到她杏眼圓瞠地看著自己,筑優急道;“噓,你聽!”于是,兩人都安靜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嗯‥‥嗚‥‥水‥‥”這是從無盡黑暗中回來的紫葳所發出的只字片語。
而她細弱的呻吟,令兩位聽力“一級棒”的先生、小姐,聽得是模模糊糊的。
“她要雪干么?”可星語茫然不解地抬頭問筑優。
筑優翻了下白眼,一副受不了的口氣,半嘲半揶揄地道:“她要水。雪?!還冰呢!”要不是救人要緊,可星語哪會輕易放棄這開戰的機會,只是睨了他一眼后,就動手掬水,喂著紫葳。
筑優對可星語沒有反唇相稽感到有幾分訝異,看見她不理自己。自顧自地救那女孩,他摸著鼻子走向她們。
可星語除了小心喂著紫葳以外,也傳了一點點的氣給她,以助她早點清醒。
一會兒后,紫葳在眨了數次眼睛,適應了光線后,才慢慢地張開眼睛。
起先,只是像眼前有一層紗似的有著「朦朧美”,在焦距已定后才才發現眼前有一對男女--等等,男?!女?!那‥‥思緒才一起,她馬上行動十分迅速--就一位才從昏迷中清醒的人而言,她的行動似乎是太快了--往后移。
速度快得讓可星語來不及反應,而紫葳也差一點又成為“落湯雞”,雖說她本來就夠濕了;之所以差那么一點,還全靠筑優的“舉手之勞”。
“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可星語急忙出言安撫著。
她甜美細致的嗓音及具有安定人心的笑容.令驚魂失魄的紫葳,真正地安靜下來看清楚眼前的人。
“對不起,我以為‥‥”她對眼前這對出色、不凡的男女除了抱歉之外,還有著好奇及不解。
可星語露出了解的笑容,自我介紹道:“我叫可星語,你身后那位臭著臉的家伙叫筑優,你呢?人類的女孩。”她友善地問著。
“我叫‥‥!”紫葳被筑優突然放下這舉動嚇了一跳,隨即又道:“楊紫葳。”隨即拍拍胸口。
“優--”可星語氣得白他一眼,歉然地對紫葳說:“紫葳,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不等回答,可星語又喋喋不休地說下去,“優對人類比較有成見,你就‥‥你想說什么嗎?”終于,她看到紫葳一副“我有話要說”的表情。
好不容易,逮到她停了下來,紫葳急急表示意見,深怕可星語又再次搶了“發言權”。
“你們不是人嗎?”好奇中并沒有害怕的語氣。
“當然不是啰!他跟我是搭檔,我們可是靈幻王國的人呢!”可星語驕傲地說,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補上一句:“你怎么不會害怕?”紫葳一副“你現在才問,不嫌太晚了點”的似笑非笑表情,“你說呢?”她俏皮地反問著。
如果在一個多月前,她一定把可星語所說的話當作是無稽之談,要不就嗤之以鼻,而如今,她話絕不會說得那么滿了。
想她身為以科學充斥的二十世紀人,都處在古早的“唐朝”,那世上還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真好玩,第一次碰到你這種人,我們可不可以交個朋友呀?”可星語沒心機地說。
“有何不可!弊陷诼柭柤绲鼗卮稹
“胡鬧!”筑優突地厲聲道。
這兩種不同聲音及不同意思的話同時出現,沒有先后之分。
語才歇,兩位在場的女性,全把眼光一致地朝向筑優。
“看我也沒用,可星語,你可別忘記了自己是誰!敝䞍灢怀运齻兡且惶,冷冷地警告著。
“我‥‥”可星語這才心虛地低下頭。
紫葳搞不清楚他們在賣什么膏藥,不過她猜測大概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能有交集吧?
“星語,沒關系啦!反正是不是朋友,也不是說說就算,慢慢來!弊陷谕A艘幌掠值溃骸盁o論如何,先謝謝你們兩人的救命之恩!彼鎿吹氐乐x。
“別客氣,舉手之勞。”可星語說的同時瞪了筑優一下。
“別道謝,只要以后別再麻煩我們就好了!敝䞍灢荒蜔┑氐,說話的同時,也準備帶可星語離開。
“再次?!我們以前曾見過面嗎?”紫葳捉住他的語病道,忽然張著無法相信的眼睛看著他們,“難道‥‥”筑優對她的反應倒還十分佩服,正想表示什么時,那藏不佳話的可星語已經代勞了。
“你怎么知道?其實你會來‥‥”
“住嘴!”筑優怒吼著,披風一揚掩住了她,眼看就要消失在面前了。
“告訴我,我是當事人呀!”紫葳不放棄地大叫著。
在他倆消失后,好像有一串心語傳人紫葳的心中“紫葳,你既然已來到這里,這是一切新的開始,把握此刻。別再想從前了!薄靶钦Z。告訴我,我的家人呢?我可不可以回去?”紫葳對著空曠的四周吶喊著,只是這次再也沒有人回答她了。
“告訴我,告訴我‥‥”她一次又一次的吶喊著。
“在那,有女人的聲音!”而此時在樹林的外圍四周,人聲鼎沸著。
“趕快去看看。”
已經快接近潮汐別館了。
起承除了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外,還有一絲逐漸加深的莫名恐慌,所幸,手下們全都了解他的歸心似箭,因此對于不眠不休地趕路才會沒有絲毫怨言。
十七天了,好漫長的日子呀!
在還沒遇到紫葳以前,他根本不在乎離家的時日,甚至巴不得天天有事可做,尤其是在魚玲瓏剛去世的那一段日子;但自從遇上紫葳以后,一切就全不同了,他根本就不想離開家里,巴不得能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
不知她現在好不好?是不是仍在為婚事而生氣,或又在思念著家人呢?
其實,思念家人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可是,他就是怕她想家。
起承怕萬一紫葳一回到二十世紀后就會忘了他,甚至不再回來,因為有如此多的不安啃噬著他的心,因此他才決心要先結婚,才有保障。
雖說紫葳答應了婚事,不過仍有一件事困擾著他,那就是紫葳并沒有說過“愛”他。
起承率領著大批人馬浩浩蕩蕩地進人潮汐別館,在前院停了下來。
咦!怎么沒看到紫葳呢?他疑惑地張望著,躍下馬,把屬下全解散后,就大步踏進前廳了。
“起承。你回來啦!”梅御風神色怪異地說道。
奇怪!好像哪里不對勁?不過,起承的腳步并沒有停止,“嗯!”“怎么沒看到繼承呀!”梅御風一面跟上他,一面問道。
“他先回虎虓莊了,我要他先回去向我爹、娘告知我將娶紫葳一事!逼鸪新冻鲆荒ㄎ⑿Φ。
“那太好了!泵酚L額上的豆大汗珠正一粒粒往下掉。
怪了,表哥今天不大對勁,起承皺著眉暗忖道。
“紫葳呢?我怎么沒看到她?”
在聽完“紫葳”的名字后,梅御風整個人像被針扎到一般彈了起來,雖然這反應一下即逝,卻沒逃過起承的眼睛。
“是不是紫葳出了什么事?”起承著急地問著。
“不,沒有,”梅御風否認,“紫葳夫人,“現在”很好!薄笆菃幔磕悄銥槭裁催@么緊張?”起承嚴厲地逼問著。
“那是‥‥如果我說是因為最近缺少活動,才會偶爾這樣跳一跳,你信不信?”梅御風硬著頭皮說道。
“她到底如何了,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币蜷L途趕路的疲勞,起承此時全無耐性。
“你自己去看吧!”梅御風一咬牙,作出結論。
起承也不再廢話?觳阶呦蛴^潮軒。
“小姐,天涼了,加件披風吧!”小奴手拿著一件毛皮大氅,正苦口婆心地對坐在窗邊的紫葳說道。
“小姐,你不要不說話嘛,至少也吃點東西好不好?你已經三、四天沒好好地吃一頓了!毙∨殖陷诘姆较蛘f著。
紫葳仍然默默無語。失神地望著窗外的夕陽。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自從梅總管把你帶回來后,你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都不說。”小奴急紅了眼,語帶喑痖地說道。
“唉!”這聲嘆氣有著紫葳太多的無奈及矛盾。
“小姐‥‥”
“小奴,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弊陷诘亻_口道。
“可是‥‥”小奴不放心地道,小姐這模樣讓人哪能安心,她們雖為主仆,可是小姐卻從不把她當下人看。
“別說了,出去吧!”紫葳口氣雖平和,卻有堅決的味道。
“小姐‥‥”小奴猶豫地一步一回頭。
看到紫葳又別過頭望著窗外,她只好無奈地走出房門外。
聽到“哢嚓!”的關門聲,紫葳不禁落下隱忍已久的傷心淚。
誰來告訴她應如何選擇?親情、愛情。她該選哪一樣呢?有了親情,沒了愛情,她真能安心嗎?反之亦然。
有誰能為她指點迷津呢?在二十世紀的家人又是否平安無事?
而剛關上門的小奴,一眼就看到起承慌慌張張地朝這兒走來,她再往房門內瞧一眼,深知紫葳此刻最不想被人打擾,因此她以小姐已歇息為由,成功地阻止了起承的探望。
而起承在不得其門而入后,便轉身去找梅總管,欲知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紫葳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一九九六年楊宅
紫葳已經失蹤快兩個月之久了,這些日子以來,楊家可說是全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中,整個生活步調全都亂了。
因為她的失蹤,原先不斷傳出笑聲的楊宅,如今只有一片死氣沉沉,全無往日歡笑的蹤影;而一向熱中環游世界各地的楊家兩老,如今根本無心出國,楊家兩位公子更是向上司請了長假,就為了去尋找楊家的心肝寶貝。
但已經快兩個月了,打撈工作根本一無所獲,原先還寄望紫葳福大命大,被過往的漁船或私人小船什么的所救,可是,雖然懸賞的獎金不斷地提高,但仍是音訊全無。
此刻,楊家四口全無精打彩地癱在客廳的沙發上,葉真一雙眼睛早就因哭泣而又紅又腫了,楊杰更是失去平日的意氣風發,長子楊國威這陣子也為了小妹一事,不知急煞了多少白頭發,而楊民威更是失去往常的光鮮,整個人一副委靡的模樣。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怎么可能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樣平空消失!”說話的是楊國威,他早就失去在商場上的形象--嚴肅冷漠,此刻他聲音中有著焦慮及憤怒。
“一定還有什么地方我們遺漏了!苯槊娴氖菞蠲裢,原本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連日的失眠、奔波之下,早就有如鴨鳴了。
“你們倆有沒有去醫院找找看?”一直沒開口的楊杰。忽然開口問道。
“爸,真蜜早就利用她的關系,查遍東海岸每個大小醫院、診所,甚至在臺灣海峽附近的大小島嶼也都尋找過了!睏顕卮鸶赣H的話。
就是這一點教楊家的人百思不解,一個人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找得到尸體,但如果活著的話,在如此密集地找尋下,怎么可能還是不見蹤影?
這時門鈴聲大作,一旁無言、獨自垂淚的葉真輕拭去淚水,就起身前去開門。
楊家父子正奇怪這時候會有什么人來,耳畔已傳來這兩個月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楊媽媽,怎么?現在有沒有任何消息?”葉真沒有答腔,只是眼淚再度滑滑滑落。
“您也別太傷心了。我想紫葳一定不希望你們眾人為她如此傷心難過。”真蜜聲音中帶有一絲哽咽。
跟著葉真走進客廳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正是楊紫葳的好友--邱真蜜,男的大概就是紫葳口中那位神秘兮兮的--邱宇彥,楊國威猜測著。
果不其然,那名看似文質彬彬,皮膚白首的男子走向他們,伸出手自我介紹,“幸會了,各位,我叫邱宇彥,是真蜜的大哥!薄熬醚、久仰!”楊家父子三人也一一跟他握手寒暄,然后眾人紛紛坐定。
邱宇彥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關于小葳的事我已聽真蜜說過整件事的發展了,現在你們有什么新的方法嗎?”楊家四口面面相覷后,全一致搖頭,客廳一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么你們想‥‥”停了一會,邱宇彥住口不說了。
“大哥,你就直說好了,反正就是讓楊爸爸他們作個參考嘛!”真蜜受不了她老哥的婆婆媽媽,就開口催促著。
“對呀。宇彥兄就直說好了,如今我跟我大哥可說是點子全用盡了,若有人提出意見是再好不過的!睏蠲裢惨煌尤擞握f的行列。
“好,你們想不想試試玄學?”邱宇彥受到眾人的鼓勵,終于把話說出口。
“玄學?!”楊家四口一致地重復著。
邱宇彥慎重地點了一下頭。
“宇彥兄,你別說笑了!币幌蚩茖W至上的楊民威馬上反駁,大哥份上,倒不至于嗤之以鼻。念在他是真蜜的“生活在這個大千世界中,我們的四周不時充斥著一些神秘的事,民兒,凡事不要太武斷!”走過千山,看過萬水的楊杰,對玄異之事反倒不排斥。
“如果你們沒意見,也愿意相信,我能幫你們引薦一人!鼻裼顝﹪烂C地說。
“誰?”楊國威代表家人開口問道。
“她叫羅潔,是一位現代女巫!
“羅潔?!”坐在一旁安慰葉真的真蜜詫異地說道。
“你認識她?”在場的人都不覺如何,反倒是邱宇彥那大吃一驚的表情令人感到不解。
“嗯,小葳也認識她!闭婷劭吹奖娙斯膭钏^續說的眼神,又道:“我們曾去給她算過命。嗯,她告訴小葳一些話,那些話讓我們全都處在五里霧中!痹趫瞿贻p一輩的男子互望一眼,已下了決定。
“真蜜,就煩你留下來照顧我爸媽!睏顕謱Ω赣H說道:“爸,我和民威一塊跟宇彥兄去看看。”“好,你們早去早回呀!”楊杰回答道。于是兩兄弟及邱宇彥三人告辭,準備出門去了。
“等等‥‥”葉真在此時站了起來,拉住離她最近的次子楊民威。
“媽,有什么事?”楊民威連忙扶著站不太穩的母親。
“你們一定要帶紫葳回來呀!”葉真說著說著,眼看淚水又要落下來了。
“我知道,我跟大哥一定會找回小妹的。”楊民威保證道。
“快去快回呀!”葉真叮嚀著。
“知道了!
眼看三位年輕人走了出去,楊家兩老又陷入哀愁之中。
“楊爸爸、楊媽媽,你們要振作一點,說不定小葳一回來還要靠你們來照顧、安撫,還說不定會吵著要吃東西‥‥”真蜜一項又一項的細數著。
“對呀,老太婆,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沒空讓我們在這悲傷!睏罱苁艿秸婷鄣墓膭睿路鹩只謴推饺盏幕盍。
擦干了眼淚,葉真點了點頭。
看到已恢復一些精神的楊家兩老,真蜜感到十分欣慰。
神呀,如果禰真的是無所不能,就讓紫葳回來吧!這個家需要她,真蜜又看了一眼已在談話的楊家兩老,就算她無法回來。也要讓我們知道她平安。
她在內心一次又一次的祈禱著。
唐朝潮汐別館
“爸、媽‥‥哇‥‥嗚‥‥”猛然從夢中醒來的紫葳,慌張地想起身,卻因為是坐在椅子上,可活動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因此一個不小心,人就跌到地上了,所幸房中鋪有長毛地毯,倒不是很痛。
“真討厭!嗚‥‥怎么辦,爸爸、媽媽、大哥、二哥,甚至于真蜜,他們全都在找我,可是‥‥”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又開始落下,“柳大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忽然好想起承。
此時,在門外已久候多時的小奴,聽到房內發出聲響便逕自推門進來,她因為不放心小姐一人獨處,且急欲告知起承回來這事,所以一直守候在門外。
紫葳一聽到自己日思夜念的柳大哥回來,也不管現在是啥時候,便急速往起承所住的“日居”跑去。
觀潮軒分日、月兩居,所為日月合而為明,因此月居另一層的意思也就為主母的房間,這也是眾家千金得知紫葳住在觀潮軒,大吃一驚及棄權的原因之一。
起承已明白地把紫葳當正房看了,其他人爭個頭破血流也沒什么用.因為人人皆知柳家是禁止娶二房的,除非正房已亡或被休了。
紫葳有如一陣旋風似的沖進起承的房間,而原先守在暗處的侍衛正要向前攔下,卻被卜義所阻。
紫葳直接沖進起承的臥房--因書房及小偏廳都沒有人,那三更半夜的。人除了在床上,又能去哪?
她跑進了臥房,果真看到起承正睡在床上。
見到他比前些日子消瘦的臉龐,皺著眉地熟睡,紫葳不禁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走到床邊,打量著那張熟睡時的面孔,心里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叫醒他。
她一直知道起承是好看的,除了外在的面容,他那仿佛蘊藏了無盡智慧的腦袋,也都再再地吸引著她。
起承此時一手放在被子外頭,另一手橫放在額頭上,他那英俊的臉蛋上有著剛冒出的青色胡髭,呈現出另一種風貌。
紫葳發現,原來他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柳大哥,”她好輕好輕地叫著,“我好想你喔,你是不是也想紫葳呢?柳大哥,紫葳想離開了,我要回家‥‥我知道你好疼紫葳的,我也答應婚事了,可是我放不下我的家人!蔽丝跉,把淚又往回逼,“柳大哥,你沒有了我,還有別人可替代我的位置,可是我父母不能沒有我,我走了。”紫葳輕俯下身,把唇拂過他的唇,豆大的淚又落了下來,不敢回頭地往外跑,深怕要是回頭了,她就舍不得離開他的身旁。
就在她才把門扣上時,原先熟睡的起承,馬上張開眼。
他本來就一夜輾轉難眠,尤其是由梅御風那兒得知紫葳在他離開后差點被人害死,他的心就痛得很。
誰知,他好不容易才闔上眼,就聽到那輕微的腳步聲,正在奇怪到底是何人時,那股獨特的幽香已傳入鼻中,一知是紫葳,他人就跟著放松。
他原以為紫葳進來是要找他的,但卻不是他所期盼的樣子,而是道別。
要不是耳畔猶記起大師兄的叮嚀,在紫葳開口說要走時,他早就跳起來了。
利千浪曾說:“如果你想永遠保有你的“湖美人”,要先解開她心中的結,否則,你永遠也無法真正保住她!本鸵驗槿绱,起承才忍痛地讓紫葳走。
正在天人交戰的他,在一聲短而急促的敲門聲中回過了神。
“進來!
卜義慌張地闖進來,“大當家的,夫人、夫人她走了!薄拔抑。”起承一面更衣,一面平靜地回答著。
卜義對他的平靜深感訝異。
起承也不多加解釋,只是道:“去請梅總管進來!薄笆?墒欠蛉栓E‥”卜義猶豫不安地看著他。
“快去。”看到卜義有些不甘愿地離去,起承不禁有些生氣。
怎么一向只做事不多話的卜義,竟會對自己的命令再三猶豫,看來紫葳的魅力真是不校真是冤家呀!一向從不把女人掛在心上的他,如今卻為紫葳牽腸掛肚,就怕她一人在外受人欺侮,或挨餓、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