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早就洗好澡的柯雪瑜差點為她眼前香辣刺激的限制級畫面而吐血。他們當她死人啊!居然在家中演起三級片。
她是不想感冒才上來洗澡的,結果哩!她極有可能因為未干的頭發(fā)遭受冷風吹襲而感冒,因為她東找西找就是找不到吹風機。
她沒有偷窺的僻好,那是易采荷的興趣,她絕對沒有,尤其是窺探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哦!她真為他們的大膽吃驚,如果易采荷想嚇她,那么她辦到了。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在看到這幕現(xiàn)場直播后而不被駭著的,即使冷靜如她。她好歹是個云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雖然曾陪易采荷看了不少支色情錄影帶,但并不代表她能接受真人真事在她面前演出。
她在不小心撞見那幕激情后,連忙躲回易采荷的房間,找了好久仍不見吹風機的影子。在過了三十分鐘后,她勇敢地走到樓梯口,往樓下大叫:「采荷,你的吹風機在哪,我找不到。」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泰然自若,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言振安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是男孩子的那「小子」竟是女孩?!
天!自己剛才的吃醋算什么?他不禁啞然失笑。
「啊!糟了,我忘了還有酷妹在這里!挂撞珊傻囊庾R忽然清醒過來!杆龝粫吹轿覀儎倓偟摹\動。 顾龔淖约赫J識的字匯里,找出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赴!我也還沒洗澡,慘了,會不會被酸雨淋得禿頭。 顾@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皮歸皮,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經歷,難免有點慌亂。
倒是言振安一反剛才的沖動,慢條斯理的為她和自己穿上衣服。
「真是被你氣死了!」丟下這句話后,易采荷旋即沖上樓,從言振安的臥房里拿了吹風機給柯雪瑜。
「謝謝!箍卵╄け镏σ獾乐x。
「咦?」易采荷突然發(fā)覺有異!缚崦,你要這東西干嘛?」她指指柯雪瑜手中的吹風機。
「吹頭發(fā)呀!」怎么,做完那碼子事后腦筋會打結不成?
「你有洗頭發(fā)嗎?」懸疑、懸疑、懸疑。
「廢話,要不然我要它干嘛?」做愛消耗的是體力,而不是腦力吧?如果做愛會減低智能,她開始考慮易采荷所謂的「美好」值不值得她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去換得那番享受。
「酷妹。」易采荷然正色地問:「你剛剛是不是有看到什么?」緊張、緊張、緊張。
「!」柯雪瑜被易采荷轉移話題的速度攪亂了正常的思考,一時之間反而會意不過來。
「說!」易采荷端出小柯南破案時的神情!改愕念^發(fā)都干了,你還吃什么頭發(fā)?」刺激、刺激、刺激,她一定瞞了什么事。
「喂!」柯雪瑜一反之前的躲避態(tài)度!肝也徽f破你剛才做的好事,你會睡不著覺是不是!顾寂Φ禺斪鳑]事發(fā)生了,偏偏易采荷非得要人家掀開她的底才高興。
「哦?你真的看見啦!」反正現(xiàn)在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不像適才全身光裸般無措,她反倒和柯雪瑜討論起來!冈趺礃,我的言老師體格不賴吧!」易采荷很豪氣地和她分享起言振安的身材。
「我沒看清楚!箍卵╄ひ呀浄艞壱笠撞珊烧;。「我一看到就馬上回房了!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易采荷再次夸張地驚叫!敢潜蝗酥滥惴胚^這個大好的機會,你會被女人的口水淹死耶!」
「你的頭發(fā)和衣服都還這么濕,要不要先去換洗一下,再來長篇大論!箍卵╄嵲诼牪幌氯ニ耐崂碇囌,趕緊哄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等我出來再和你討論!挂撞珊梢桓薄改愕任摇沟哪,
柯雪瑜當然沒她那么無聊,所以趁早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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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妹,酷妹!」易采荷一洗完澡,便找尋著柯雪瑜的身影。她不會是被老師趕出去了吧,老師好像說他不喜歡雪瑜耶!
易采荷的聲音自二樓叫喚到一樓。
「她說她先走了。」言振安坐在沙發(fā)上,回答著正邊擦拭頭發(fā)邊下樓的易采荷,
「咦?」她對言振安的話抱著懷疑。「不是你把她趕走的吧?」
「我是那種無禮的人嗎?」她以為每個人都和她一樣呀!
「很難說,因為你不喜歡她。」這也不是沒可能。
「喂,我不喜歡她是因為之前我以為她是男的。后來我知道她是女的后,就沒討厭的感覺了!顾蠈嵉鼗卮。
「哦,媽的!」易采荷氣柯雪瑜的不告而別。
「你說什么?」言振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沒有!只是口頭上的發(fā)泄嘛!又不是第一次說了,你干嘛那么驚訝!挂撞珊蓪τ谒拇篌@小怪感到不解。
拜托,她或許不是第一次說,可是自己是第一次聽清楚啊!難怪她每次心情不好時,口中都似乎念念有詞!改隳膶W來的這么粗俗的話?」他雖沒男尊女卑的觀念,可是他卻不贊同女孩子說不雅的話。
「酷妹教的!顾哪樕下冻龀绨莸谋砬。
「她?」言振安不大相信那么冷的女孩子會說這種話。
「對呀!」易采荷使勁地點頭!改愣疾恢浪卸鄰姟!
「哦?她多強?」
「她說我們可以藉由那種重音階的話來發(fā)泄心中的不滿,所以她常說這種字眼?墒,她好厲害喲!能把三字經的聲調說得像是打招呼一樣,好自然,一點都不會讓人家覺得粗鄙,好令人崇拜哦!」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仰慕那個酷妹,可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等能耐的。尤其是她,根本就沒人家那么本事!瞧她剛才說那句時,表情可一點都沒她所形容的酷樣,反而一副吃人似的。唉,真受不了她。
「啊!」易采荷又像想到什么似地叫了一聲。
「又怎么了?」她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叫嚷,哪天他被她突然一聲尖叫嚇死,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老師,告訴你哦,她剛才真的看到你做的好事耶!你完了,你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了,呵!」易采荷一臉看戲的取笑表情。
「我是男人,并不覺得有什么,可是,小姐,你多少也該有點女性的自覺,表現(xiàn)出一點害羞吧!」看她樂不可支的樣子,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老師,你好像懷疑我不是女人哦?!」聽他說那什么話!干眢w都被你看光摸遍了,你還懷疑什么?」怎么吃完了就不認帳啦!
「誰教你的反應真的很沒女孩子的樣子!顾麩o辜地說著。
「被她看到又沒關系,她是酷妹耶!我都和她一起洗過澡了,還怕被她看嗎?」
「那你稍早的反應怎么那么緊張?」她真的很矛盾。
「哼!你管我。」他以為她不會翻臉嗎?她都說不在乎被看了,他還要跟她唱反調,真可惡。
易采荷突然摸向言振安,跳到他身上捶打他。當然,力道不大;打痛了他,她的心會疼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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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哈啾!哈啾!」一早易采荷便連續(xù)打了三個噴嚏。
「你感冒了?」言振安回頭問她。
「沒有,沒有!勾蜥槼运幍挠洃洩q新耶!
「真的?」他狐疑地看著她一眨也不眨的大眼。
「真的!顾隙ǖ卣f。
「如果我沒記錯,你念的是中文系,而不是醫(yī)學系吧!」
「那又怎樣,我的身體我自己會不知道嗎?」她才不要去看醫(yī)生咧!
「也許你是了解你自己的身體,可是我不相信你說出來的診斷。」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反正我不要去看醫(yī)生!顾Y嚥蝗。
「大不了我再親你一下!顾逅。
嘿!他當她是笨蛋嗎?上次之所以會和他達成交易,是因為他那時連碰都不敢碰她;現(xiàn)在情況可不同了,現(xiàn)在她想親吻、愛撫他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她才不會被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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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再次響徹云霄的尖叫聲差點刺破診所里每一個人的耳膜。除了言振安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所以在算好時間后便及時搗住耳朵,也因此,他是唯一幸免于難的人。
打完針后,低垂著頭等著領藥的易采荷差點哭出來。
因為現(xiàn)在正值季節(jié)替換,所以感冒的人不少。此刻,少說有十幾對眼睛正注視著她,令她感到丟臉的是有一大半的人都是小孩子。天哪!小孩都比她勇敢,這……這教她有何顏面生存下去。哦!讓她死了吧!
「阿姨。」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跑到她面前。
「啊!」她被小男孩的稱呼嚇了一跳!肝液芾蠁?」她回頭問言振安,很多人都說她看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像國中生而已耶!
言振安尚不及作答,那小男孩又喊了一聲。
「阿姨!顾净匮矍捌涟⒁痰淖⒁。
「什么事?」易采荷笑著詢問小男孩。
原本她是該生氣地賞他一拳,誰教他稱呼得很「不禮貌」?墒,她一向喜歡小孩子,尤其是眼前這型白凈可愛的,她一點抗拒能力都沒有。
「喏!剐∧泻目诖昧祟w糖給易采荷。
「為什么給姊姊?」她死都不承認自己是「老女人」。
注意到她的話的言振安差點捧腹大笑。她不是不介意外貌美丑的嗎?怎么卻計較起稚齡孩童的話來了。
「因為阿姨漂漂!剐∧泻⒂彩菆猿肿约旱姆Q呼。
「所以呢?」氣死人了,都說姊姊了,還硬拗成阿姨,真是可恨,不過她的臉上仍掛著僵硬的笑。
再次注意到她異常的言振安不小心笑了出來。
易采荷瞪了他一眼,小男孩也奇怪地看了他一下,
「媽媽說漂漂的人哭哭不好看。」小男孩天真無邪地說著。
「哈哈!」言振安笑得更大聲了。
易采荷總算領教到她每次利用自己的無邪表情,害得大家有苦不得伸的委屈了。
受不了言振安不留情面的取笑,易采荷示威地打了他一下。
「所以,阿姨,你下次打針針的話,不可以哭哦!那會變得丑丑!剐∧泻⒁桓毙〈笕怂频馗嬲]易采荷,然后就跑回他母親身邊。
當然,他的話也惹得言振安無法克制地放聲大笑。
整個診所的人都很訝異地看著這看似正常、男俊女美的一對。怎么他們表現(xiàn)得一點都不正常?男的無故大笑,女的打針時還大叫救命,唉!可憐!枉他們有著不差的面孔,可是,居然腦子有病。
「哈!哈!哈!哈啾!」
言振安原本笑得開心,卻被自己打出的噴嚏嚇著了。
易采荷也學著他大笑,然后從他的口袋里抽出他的皮夾。
「你干嘛?」
「幫你掛號看病!挂撞珊珊芸斓胤鏊慕”?ǎ杆俚貨_到掛號窗子替他填寫資料。
哼!敢笑我。她回頭向他做個鬼臉,毫不在意大家更驚訝的表情。反正從她大叫的那聲起,她裝出的氣質早不見了,尤其在言振安大笑后更不復存。她也不怕別人投以奇異的眸光,哼!臉都丟光了,還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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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哪兒去了?」言振安問著甫進門的易采荷。
她明明拎著垃圾要去丟,怎么消失了老半天?
「倒垃圾。」她不悅地坐下,氣喘吁吁的。
「倒了……」他看了一下時間!敢粋鐘頭?」她是跑去哪兒丟啦?有誰會花一個小時倒垃圾的?
「都嘛是那個什么垃圾不落地的活動。」她喝了口水,潤潤干澀的喉嚨!溉思颐髅骺吹嚼囃T谵D角的地方,結果跑過去卻不見它的蹤跡,害我跑回來騎車去找!
「找了一個小時?」
「本來是找了十五分鐘就看到了,可是它又不停車讓我丟垃圾,害我追了好久,才等到它停在下一站,結果等我倒完垃圾后,卻發(fā)現(xiàn)……我又迷路了。」易采荷吶吶地說著。
「可是,我怎么沒接到你的電話、留言什么的,」
「我身上又沒錢,怎么打給你?」拜托,倒個垃圾罷了,還帶錢包出去干嘛?又不是錢多等人來搶。
「你可以向別人借!」她不像那么笨的人。
「我也想,可是我怕遇到壞人。」
「你可以找看起來不像壞人的呀!」
「拜托,你以為壞人會長得一副壞人臉嗎?還是他們臉上會標明他不是好人?何況我那么漂亮!顾淠┱Z無倫次地附加一句。
「這跟你漂亮有什么關系?」雖然常和她聊天,有時還是無法習慣她胡亂冒出的話。
「我長得那么好看,很容易引人犯罪哪!萬一人家本來沒有壞心,卻因為我的美貌害他們做了劫色的刑事案,那他們不是很可憐嗎?」她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雖然平時的表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
哦!她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還真不是普通人能跟得上的,言振安再次敗給她的天花亂墜。他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不小心碰到她的身體。
「天哪!你的衣服怎么這么濕?你掉進水溝啦!」他以為她臉上的水珠是汗哩!
「外面下雨,好在我有戴安全帽,要不然又要擔心禿頭了!
「你該擔心的不是頭發(fā),萬一你又生病了怎么辦?」回到家也不急著去換下衣服,不感冒才怪。
「反正你會陪我。」她還記得上次生病傳染給他后,她在短短一天內就好了大半,不過,言振安鼻涕倒是流得很嚴重。
「你別想!寡哉癜埠苊靼姿南敕ā
「沒關系,反正你病了,我一定會照顧你的!挂撞珊杀WC道。
哦!他就是怕她的照顧。
不可否認地,她的確是全心照顧他?墒牵恼疹櫜淮硭疹櫟煤。
他才病了三、四天,她就把他一塵不染的客廳搞得混亂,廚房里頭的鍋碗瓢盆無一幸免于難;她只差沒拆了他的家。
最后收拾、處理紊亂的人,又是可憐的他。
那逃難似的景象還停留在他腦子里,他可沒勇氣再去接受一次那么猛烈的打擊。這次他一定要預防勝于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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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振安拐了易采荷去看病。
當然,無可避免的大叫聲又響起。
言振安和護士都聰明地護住自己的耳朵,而診所內的病人又再次感到奇怪,當揉著屁股的易采荷出現(xiàn)時,理所當然地惹來所有病人的側目。
這次,沒有小男孩出現(xiàn)安慰,卻仍惹得言振安大笑。
因為,替代那可愛男孩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
「攏這呢大漢。R也怕注射!估掀牌艙u搖頭!刚鏇]錄用。」
易采荷因為敬老,所以完全不敢出聲抗議,只能低著頭,斜視身子微顫的言振安。
「親像我一代的,在恁這呢大,已經生幾個囝仔!那擱有人像恁這呢怕這注射耶!」
易采荷瞪視言振安顫抖的手,有想咬下他得意的沖動。
「等恁生囝時才知什么叫做痛!」老婆終于訓完話離開。
一等那佝僂的身形離開她的視線范圍,易采荷立刻拉起言振安的手臂,狠狠地印下她清晰的齒痕。
可是,言振安仍無法抑制的大笑。
看來這診所和易采荷犯沖,上次有小孩子出來告誡她,這次又有個老婆婆出來主持公道。下次呢?他期待下一次的精采好戲。
「聽到沒,生孩子更痛,你要有心理準備哦!」言振安調侃她。
原以為易采荷會抬頭回嘴,可是她卻仍低頭不語。
「怎么,生氣啦!」言振安收起笑容,擔心她的反常。
「生孩子真的比打針還痛嗎?」雖然護理課本有教過,她卻希望它的形容是夸大不實的。
「當然,要不然怎么會有人生完孩子后,就喊著不生了!寡哉癜搽m然對這方面知道不多,但是這么點常識還是有的。
「哇!」易采荷突然哭出聲,完全不理會現(xiàn)場還有不少病患在。
「怎么哭了?」言振安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她的不正常行為又是為了什么。
「人家不要生孩子啦!」她哭嚷,
聽到只字片語的人,全都投以不屑的眼光,等著這個有「不負責」嫌疑的男人回答。
「那就別生了!」反正他又不是非得要有子嗣不可。被大家看得不自在的言振安柔聲說著,
「可是不行。 挂撞珊捎抻舐。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家沒人會逼你生的。」他只想安撫她,讓她別再哭下去,害得他跟著柔腸寸斷。而且這里也不是適合討論這種事情的地方。
「你說可以有什么用!顾秮硪谎墼箲坏哪抗狻!肝叶亲永锏倪@個不允許我不要!」她放聲大哭。
「?!你說什么?」言振安不大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
「我說……」易采荷靠近他的耳邊大叫!肝矣辛!」這下子可由不得她決定生不生了。嗚!都怪自己縱欲。
本來是因為擔心言振安不要她,所以她才會引誘他。結果,她是讓他愛得要死了,可是,也替自己找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