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蓱n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后,北川御皇又抽空上臺北一趟,將一些該辦的公事交代清楚。此刻,他正全神貫注、聚精會神的坐在辦公室中批閱文件,因為偷懶了太久,桌上累積的文件高達二、三十件,其中好幾件又屬于急件類,必須先行處理,害得他連中午吃飯的時間也不能休息,只能可憐兮兮、老老實實的待在辦公室里,一邊吃著秘書幫他買來的便當,一邊審核文件內(nèi)容外加長吁短嘆一番,可以說乖得可以。
忽然,辦公室那扇價值不菲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一名濃妝艷抹的女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而值班的張秘書則是一臉驚慌的跟在后頭。
張秘書氣急敗壞的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北川御皇的臉變成什么樣了,尤其他今天的脾氣似乎又特別的大,害她實在膽戰(zhàn)心驚,如果她被炒魷魚也肯定是這個既冒失又沒禮貌的老女人害的。
唉!真倒楣,為什么今天正好就輪到她值班,她好想走人哦!但想歸想她還是沒膽這么做,一來,她還想保住她的飯碗,二來,她還想要她這條小命。
張秘書不是沒見過北川御皇生氣的樣子,想到他長得已經(jīng)夠莊嚴威武了,要是發(fā)起火來那可不得了,有幾次她就正好碰見他在罵公司里的一些主管,那兇狠陰險的表情,嗚!她絕對不想親身體驗。
北川御皇不悅的沉下臉,對自己在此時還被打擾一事很火大,想想他吃飯時問還要批文件已經(jīng)是夠悲情了,沒想到連讓他安靜的吃頓飯也不行,這……擺明了就是想和他作對嘛!他不滿的情緒達到最高點,決定不管來人是誰,一律不見,而且這么沒禮貌的人也不必跟她客氣。
只見他一雙冷眼凌厲的朝兩人掃了過去,一張臉沉到谷底,清楚的向來人表達出內(nèi)心的不滿,可憐而無辜的張秘書已經(jīng)被他有如日本黑社會大哥的尊容嚇到腳軟,若不是憑著體內(nèi)僅存的一絲勇氣,恐怕她寧愿選擇癱軟在地昏述不醒,也不愿面對那張嚴厲的俊臉。
“怎么回事?”因為北川御皇是臨時北上的,事先完全沒有知會公司內(nèi)部的人,所以此行應(yīng)該沒有預定要會見什么人?粗矍斑@個身材明顯走樣兼變形得厲害的老女人,他實在是提不起一點兒興趣,至于她究竟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何方神圣?他根本就不想知道,F(xiàn)在,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吃完他的午餐。
“對不起,北川先生,這個女人說什么也不肯等我通報就硬闖,我……攔不住!睆埫貢ε碌目s著頭,靜靜等著北川御皇決定自己的命運,等待的煎熬折磨著她所剩無幾的意識。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要一句話,一句話她就可以解脫了。
雖然北川御皇名義上只是風見海身邊的保鑣,但只要是風見集團的員工都知道他對公司決策的影響力有多大,甚至還超過副總裁風見和月。事實上有人說,只要他想要,副總裁這個位子根本輪不到風見和月來做,況且在美國讀書的風見和月只是掛名而已,前任總裁風見徹也沒有非要傳子的傳統(tǒng)念頭, 以北川御皇的能力可以說是足堪勝任,抑或者是勝任愉快、游刃有馀。
當有人知道北川御皇今天要來分公司,上上下下、全體人員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誠徨誠恐的就怕出那么一丁點兒的差錯。而現(xiàn)在,她竟然出這個紕漏,唉!張秘書在心中感嘆自己的楣運,屆時他只要隨口安她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就夠她吃不了兜著走了。
“是嗎?任何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就可以輕易的闖進我們公司,你說,公司人員的安全還有保障嗎?那要制度何用?張秘書。”雖然北川御皇只不過是說一件擺在眼前的事實,義正
辭嚴的譴責著,但這種事可大可小,不可不謹慎。
他一向公私分明,即使還不清楚這個女人的目的為何上洹種事情還是不應(yīng)該發(fā)生,如果今天來的人早就存心不良,而且是企圖前來挑釁或危害公司人員安全的恐怖分子,他不就不明不白的死在異鄉(xiāng)了?商場詭譎多變,對風見集團不滿的對手可以說滿街都是,其中也不乏做暗盤生意而有黑道在背后撐腰的三流公司,他們本身都見不得光,手段自然也不會高明到哪去。
“對……對不起。”張秘書心想,完了,聽他的口氣似乎氣得不輕,這下要是讓總經(jīng)理知道,她肯定得回家吃自己。
“這并不是說對不起就能了事的,通知陳總經(jīng)理和安全部門的主管,下午兩點開會,整個安全部門的相關(guān)人員都得準時到! ’
“是。”可憐的張秘書有如殘風中的落葉直抖個不停,嚇得拚命點頭。通知總經(jīng)理?!她完了,這下前途真是一片黯淡。
“你先出去,等下記得送杯茶進來!北贝ㄓ室膊皇瞧圬撊跣〉膼和,看到張秘書被自己嚇成那樣,也就暫時不為難她。
“是!毖垡娮约壕鸵撾x苦海,張秘書立刻應(yīng)聲離開,離開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請坐。”所謂來者是客,北川御皇決定先靜觀其變,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不過就算他正打算以不變應(yīng)萬變,也在對方開口后,忍不住的咒罵出聲。因為這老女人講的是國語,臺灣人說國語本來是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但他正巧就是聽不懂中文啊!
氣焰高漲的桑劉美麗,一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近乎無禮的目光掃視完整個辦公室一圈,她竟然還不屑的呻了一聲,絲毫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惹火了原本就不怎么高興的北川御皇。
“請自重!北贝ㄓ收f道。從來沒人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他,他這次只是口頭警告,下次可就付諸行動了。
在北川御皇骸人的目光下,后知后覺的桑劉美
麗總算多多少少的收斂了一下高漲的氣焰。不過她終究不是個能反省太久的人,想起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后,才消下去的氣焰又再度升高, “天壽哦!原采是一個死日本人!鄙⒚利愐宦牭奖贝ㄓ书_口,夸張的大叫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差點嚇翻張秘書手上端的茶杯。
她就說嘛! 日本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蓱n那個死丫頭也有一半的日本血絞。不過,說也奇怪,不是常聽說人家說日本人多有錢又多有錢的,賺那些阿都仔的錢賺很多,怎么這個日本人還要跑來和他們愴財產(chǎn),一想到自己那個不成材的兒子前天竟突然叫她不要再和?蓱n爭財產(chǎn),她就一肚子火。都什么節(jié)骨眼了,要她白白的放棄快到手的肥羊,她怎么也不甘心,所以就利用各種管道,才查到這個日本人今天會在這里出現(xiàn)。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鄙⒚利惖呐_灣國語聽在北川御皇的耳里有如瘋言瘋語一般,他甚至懷疑起她講的不是國語。
“原來你就是那個死丫頭看假意的男人,我看嘛沒怎么樣,害我以為你是多好嘟多好,現(xiàn)在看來也沒什么了不起嘛!我就知道全都是我那個兒子沒用,哼!騙肖仔,以為我沒有看過男人哦!好加在,我比較聰明,知道先來看看,阿那無,就給你騙騙去了!難怪我家那個老猴老是說兒子一張嘴胡累累,十句有九句不能聽的。”
桑劉美麗決定先發(fā)制人,給北川御皇先來個下馬威,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讓自己的先生、兒子和那些跟她比愛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兄弟姐妹放棄快到手的肥肉。唉! 自己那個老公沒用,而兒子又……更不用說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北川御皇完全沒被她的挑釁所影響,與其說他沉得住氣倒不如說是因為他有聽沒有懂。
“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北川御皇試圖維持自己所剩無幾的耐心,不過依對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來看,他是維持得愈來愈困難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又有了點年紀的份上,他早讓警衛(wèi)轟她出去了。
因為現(xiàn)在是中午休息時間,張秘書只好自己送茶水,現(xiàn)在她可以說是動輒得咎,因為北川御皇的臉色實在好看不到哪去。為了不去掃到臺風尾,一心只想趕快離開,她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而已,絕對惹不起北川御皇這頭猛虎。
“張秘書,麻煩你留下!彼麑嵲诓幌矚g處在這種啥米攏不知的情形下,既然他聽不懂就只好請人翻譯了。
聽著她滿口的日語,桑劉美麗一副了然的樣子, “我就說嘛!原來是一個笨笨的日本人,莫怪,我都請嘛!天下閑哪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去娶一個啞巴,都不是頭殼壞去擱!”
“不知北川先生有什么吩咐!痹詾榭梢孕疫\的逃過一劫卻在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簣的張秘書,在北川御皇一聲令下,只好乖乖的待在原地。
“麻煩你替我們翻譯一下!
“是。”看著桑劉美麗,張秘書實在是打從心底不喜歡她,同時也真的不能茍同她穿衣服的品味。
“少年仔,我tell you啦!阿憂那個死丫頭不會說話啦!說話你懂不懂,就是俗閉客啦!no俗閉客啦!所以說你一定是給人騙去了啦!”桑劉美麗也不知道北川御皇叫張秘書留下做什么,凈在那兒賣弄她一口破得可以的英文,又怕他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還配上夸張的動作,她自以為秀了幾個英文單字就很了不起,其實是一點成效也沒有。
北川御皇只約略聽出幾句英文單字,對于她說的內(nèi)容仍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桑劉美麗一直比手畫腳的滑稽樣,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智商,而張秘書一臉迷惘的神情只怕沒比他懂到哪里。
“大嬸,麻煩你說國語就好,我會幫你翻
譯!睆埫貢鵁o奈的建議著。其實,像她這種又是國語又是閩南語,不時還加上幾句破破的英語的說法,別說北川御皇這個日本人聽不懂,就連自己這個道地的中國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么。
“哎喲!你叫我什么?大嬸?人家還很年輕也,而且你叫我說國語就好,我剛剛講的本來就是國語!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聽的,自己都聽不清楚了還要給人家作什么翻譯,又不是想笑死人,我看我還是自己講比較快,告訴你,我的國語比你好好幾倍!
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能夠凈在那兒睜眼說瞎話,這個桑劉美麗該不會恰巧是其中的會員之一吧!
“少年仔,我給你說,那個死丫頭一定是給你騙去啊啦!聽我的沒有錯,我不會害你的,你不通一一兀捶捶的給人騙不知!鄙⒚利惱^續(xù)口沫橫飛的高談闊論,惟恐人家不能體會她的“好意”。
北川御皇不耐煩的出聲警告,要張秘書請桑劉美麗長話短說,他的耐心有限,最受不了那些凈說廢話又不說重點的人。
“是,那么請問這位小姐,你究竟是來做什么的。”要不是吃人頭路,張秘書早掉頭走人了,哪需要在這兒說些連她都覺得嗯心的話。小姐?我還仙女呢!唔!
“你是耳聾嗎?我說了那么多你是都沒聽到是不是?反正,你告訴這個少年仔,不通肖想要分我桑家的財產(chǎn),就算他娶那個死丫頭,也是沒路用!
“北川先生,真的很對不起,因為她說得顛三倒四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想說些什么,不過她好像有提到財產(chǎn)什么的!睆埫貢鴼w納說道。
“張秘書,叫警衛(wèi)進來!蹦托恼叫嬗帽M,北川御皇準備轟人了。雖然張秘書說得根模糊,但他已大概猜得出桑劉美麗的身分,面對桑家那些人也用不著客套了。若今天換作是別人他或許會讓她盡性的說個夠,反正他又聽不懂,但不巧的是她偏是桑家人,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北川御皇可不想被呱嗓的聲音吵得晚上作惡夢。
本來還有話說的桑劉美麗就這樣被請了出去。在離去前,北川御皇特定要張秘書轉(zhuǎn)告她一句話,以確倍未來不會再見到這個煩人的女人。
☆☆☆
處理完公事回到臺中已是半夜兩點,農(nóng)村里的人多半已進入睡夢中,只剩孤恰伶的街燈倚立在路旁。
北川御皇刻意放輕自己的腳步,以免吵到已經(jīng)睡著的?蓱n,輕巧的腳步在看見沙發(fā)上蜷曲的睡美人后轉(zhuǎn)而走向客廳,小心翼翼的靠近沙發(fā),他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竟忘了蓋被子。
“這個傻丫頭,怎么就這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也不蓋個棉被,要是不小心著涼了,要怎么辦?”他微嘆口氣,大手一伸就將桑可憂穩(wěn)穩(wěn)的抱了起來。即使他已經(jīng)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還是無可避免的驚醒懷中的人兒。
她在紙上寫著,“皇哥哥,你回來了!币还墒煜さ臍庀乃锌康谋蹚潅鱽,?蓱n立刻明白是北川御皇回來了。
北川御皇繼續(xù)往房間走,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yīng)她,“嗯!怎么不在房里睡?”
“我本來想等你回來, 沒想到卻睡著了!鄙?蓱n不好意思的舉手敬禮,靦腆的笑了笑。
“不是告訴過你,我會晚點回來嗎?以后別等我了,知道嗎?”他小心的將?蓱n放在床上,在她身旁躺下,愛憐的叮嚀著。
向來聽話的?蓱n也知道他在擔心自己,便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身體早就自動自發(fā)的偎進他懷里。
“晚飯吃了沒?”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蓱n的臉龐。見到她,一天的辛勞也不見了。
?蓱n原本想老實的搖頭,但她又怕北川御皇擔心,只好點頭。其實她原本是有煮晚餐的,只不過因為少了北川御皇,讓她沒有胃口,所以才沒吃。
“今天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知道她有吃飯, 北川御皇總算稍微的放了心。
?蓱n搖搖頭,反正她醒都醒了,一時也睡不著,所以要北川御皇陪她聊天,北川御皇見她沒睡意,只好陪她聞聊。
“。∥也铧c忘了,大表哥今天打過電話來!彼诩埳蠈懼。
“海?他說了些什么!痹摬粫谴騺砹R他的吧?
“大表哥希望我到日本幫大表嫂設(shè)計新娘捧花,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皇哥哥,你也會一起去吧?”她很高興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因此風見海一問她,她幾乎是追不及待的立刻就答應(yīng)了。
“當然,睡吧!”北川御皇心想,這時候要可憂過去日本,而且還是去設(shè)計捧花!海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該不會有什么陰謀吧?戀愛中的男人最多變,他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