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話不投機、有生以來最難下咽的一頓飯!這就是葉振德今晚跟郭琬琳約完會的感想。
他怎么會想找郭琬琳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呢?真是個錯誤的決定!跟郭琬琳在一起時,他反而不斷想著夏筠晴,不斷比較著兩人的不同。
結(jié)束之后,他實在不愿再與郭琬琳獨處,便要司機先送郭琬琳回去,自己再叫車回去。
回到家中,葉振德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被牽引到客房來,環(huán)顧四周后,他在床沿坐了下來,大掌輕撫著枕頭,枕上還留著她的香味,昨夜的景象歷歷在目。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她睡了嗎?才九點半,應(yīng)該還沒睡吧?想著想著他便步出房間,拿起桌上鑰匙,走了出去。
來到夏筠晴居住的大樓,他向管理員撒了個小謊,說自己是夏筠晴的男友,管理員也沒有為難他,就讓他進去。
葉振德按了門鈴,靜靜等候著。
窩在沙發(fā)上喝著啤酒的夏筠晴抬起頭看了一下鐘,再看門口一眼,不理會又繼續(xù)喝著她的酒。
門鈴又響了起來。
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按門鈴?明天是周六,八成是大宋想找她喝一杯。剛好,她少了個酒伴,于是她懶懶地從沙發(fā)里爬起來,將門開了一小縫,想先確定來人。
一看竟是葉振德,她馬上將門關(guān)起來。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他不是跟郭琬琳約會去了,怎么會跑來?
門鈴響個不停。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夏筠晴在客廳里不停轉(zhuǎn)著,他會不會有什么公事要問她?還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她處理?厚!再按下去整棟大樓的人都會被吵醒的,說不定還會有人報警說她防礙安寧呢!他是想害死她嗎?明天出門一定會遭白眼的。
門又開了一個小縫,她探出頭,“噓!別再按了,你想吵醒多少人!”
“你是什么意思?見到我為什么反而急著關(guān)門?”他按下火氣,用手擋在門上,這下看她怎么關(guān)?不一會,葉振德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酒氣,他不悅地皺起眉來,這個沒酒量的人竟還敢喝酒!
“執(zhí)行長,現(xiàn)在很晚了,有什么事嗎?”她要自己別太大驚小怪,他一定是為公事而來的,待會他就會走了。
“你喝酒?你這樣我不會說話,先將門打開,我才要說。”她是一個人獨飲,或者屋內(nèi)還有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咳!孤男寡女的,我想不太好吧!”夏筠晴輕咳了聲,好掩飾她的笑意。他當(dāng)自己還是個小男生嗎?這么大了還鬧這種小孩子脾氣。
“是嗎?昨天我可是很大方的讓你進我家,還分了一半的床給你,結(jié)果你現(xiàn)在竟然這樣對待我?”他對她眨著眼,原本擋住門的手托起她的下顎,大姆指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頰。
沒想到他也有當(dāng)無賴的天份!他看著夏筠晴的臉,不斷變化著不同的表情,得努力忍著才不會讓自己破功。
拜托,昨天她是喝醉了,沒有一點攻擊能力;但今天他可是來勢洶洶,誰知道他進來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她拍掉他的手,勉為其難地退開身子,將門整個打開,讓葉振德可以走進來。
“執(zhí)行長……”他到底想干嘛啦?她不安地扭著自己的手指頭,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又被他攪得一團亂了。
“現(xiàn)在下班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彼龔臎]叫過他的名字,他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念出時,會是什么樣子。
晚餐時,郭琬琳一個人在那振德長、振德短的,嗲聲嗲氣地讓人很受不了。但看在風(fēng)城建設(shè)的份上,他只能冷著一張臉,卻不能叫她閉嘴。好不容易吃完飯了,他不理郭琬琳的提議,隨即叫司機送她回家。
叫他的名字?不行,她叫不出口,她怕這二字若是叫出口,會泄露了自己的情感。他的選擇已經(jīng)很清楚了,他要的是郭琬琳不是嗎?既然如此,他現(xiàn)在又來招惹她做什么?
“已經(jīng)很晚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夏筠晴口氣不悅地問道,不再理會他是自己的上司。哼,上司又如何?現(xiàn)在可是下班時間,沒理由要她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吧?
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會是來跟她示威的吧?夏筠晴告訴自己,這場愛情游戲不是她玩得起的,千萬別再陷下去了,再陷下去可就抽不了身了。
“我口喝了,你不會連杯茶都不給我吧?”他東走走、西瞧瞧,確定屋內(nèi)沒有第三者,才走向沙發(fā),優(yōu)哉地坐了下來,好似這里是自己家一樣。
夏筠晴氣憤地轉(zhuǎn)身,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擺在他面前。哼,要茶沒有,只有白開水一杯,愛喝不喝隨便你!他不會是特地大老遠跑來討杯茶的吧?她知道葉振德不喝沒味道的飲料,所以故意倒了杯水出來。
“這么晚了,你不會只是來喝杯茶的吧?”她雙手抱胸,冷冷地道。
他到底要不要說明來意?再不說她就要下逐客令了。
“你自己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他皺著眉看著那杯透明的東西,他敢肯定這女人是故意的。
“不行嗎?”夏筠晴挑釁道。
她媽都不管了,他未免也管得太多了點吧!他絕不可能只是來看她住多大的房子,她相信他不會這么無聊。
他拿起桌上開過的啤酒,就口就喝了起來?吹饺~振德的舉動,她不禁臉紅了起來,那是她喝過的啤酒耶!這人怎么這樣子啊,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也不問問主人的意見,沒家教的小孩!
“你在害怕?”這女人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看來要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你在胡說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什么三頭六臂,我干嘛怕你!”每次都來這一招,又想把她逼到墻角,對她為所欲為嗎?哼,她這次可不會這么笨!二人就這樣一直繞著茶幾走。
“那你為什么躲?”葉振德捉到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
“——”
夏筠晴被自己的腳絆到,整個人倒向葉振德,二人因沖擊力太大,雙雙倒在沙發(fā)上。這時那個始作俑者竟然笑了,還用狂野的眼神凝視著她。
“我沒有躲,放開我啦!色狼!”她想逃開他,所以不斷掙扎著,結(jié)果愈掙扎愈糟糕。被看得心慌意亂的她,索性用手捂住他的雙眼,不讓自己再次掉進那深潭。
“上次你也是這樣!彼挠涣闷穑滤氖,將臉貼在她的頸上,吸取她的芳香。
“上次?什么上次……你先放開我啦!”這回她沒喝醉,面對他的舉動,手腳完全不知該擺在哪,腦袋也無法思考他所說的話。
她怎么可以讓他對自己毛手毛腳的,難道下午那場羞辱她還沒學(xué)到教訓(xùn)嗎?腦袋雖然還有一絲理智,但手卻無法將他推開,夏筠晴啊夏筠晴,你真的完蛋了!
“俱樂部那次!比~振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自己,大掌輕撫著她的小臉。
“……”沒事提那回事做什么?她直瞅著他。
“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未施脂粉的樣子?”他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誘惑地說道,隨手還握起一束她垂落在胸前的秀發(fā)輕吻著。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
嬌羞的紅暈直竄到她的耳根子,夏筠晴低著頭不敢再看他深邃的眼睛,怕一不小心會遺落了自己的一顆心。
“更喜歡你臉紅的樣子……”輕抬起她的臉,性感一笑,然后用他的唇輕碰她的。
葉振德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輕吻著她性感、柔嫩的嘴唇,待她身子不再僵硬時,他才試探性地以舌撬開她的唇瓣,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反對,他便肆無忌憚地糾纏著她的舌,誘惑她回應(yīng)他。
夏筠晴順從本能,模仿他的方式與他交纏,原本溫存的吻變得火辣煽情,她的腦袋像是打結(jié)了似,根本無法思考、反應(yīng),只能任憑他加深這個吻。
葉振德忽地將她抱起,直直走向她的房間,用腳將房門一關(guān),夏筠晴也只能和他一起沉淪在那激情里。
☆☆☆
經(jīng)過了那夜,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又有些轉(zhuǎn)變。
他說別跟他索愛,除了愛,他可以給她任何物質(zhì)的享受。
他并不知道,她除了他的愛,什么也不想要。她耐心地守在他身邊,希望他終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
今天中午,夏筠晴好不容易說服了葉振德讓她跟宋湘君出來吃飯。這陣子葉振德老是緊盯著她,不讓她離開身邊。
“很糟糕對不對?”夏筠晴無奈的吸了口飲料。
“還好!彼蜗婢柫寺柤纭
“白天是他的助理,晚上是他的床伴,這叫還好?大宋,我不知道你的觀念這么開放?”夏筠晴睜大眼睛看著宋湘君。
“葉振德可是條大魚,記得分手費多敲一些,別笨笨的一毛錢都不拿!彼蜗婢淮。
“!你說什么?”夏筠晴錯愕地張大了嘴巴。她沒聽錯吧?大宋叫她拿葉振德的錢,那她不就真的變成葉振德的情婦了?
“你記得別笨笨的,失身又失心,至少要敲他一筆錢,當(dāng)作補償!辈皇撬蜗婢豢春孟捏耷纾侨~振德是個商人,商人向來都以利益為主,更何況是精明的葉振德。
“我跟他在一起又不是因為他的錢!彼龕鄣氖侨~振德又不是他的錢。
“如果你要的是他的錢就好了。我最怕的就是你現(xiàn)在這種想法,小夏,你完蛋了!”這么多年的朋友,宋湘君當(dāng)然了解夏筠晴的為人。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就是離不開他嘛!”夏筠晴哀怨道。
“你跟在葉振德身邊,應(yīng)該知道臺中那個案子的進度吧?郭琬琳這個人,我跟她接觸過幾次,她不是柔弱的千金小姐,這事你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边@是二處的業(yè)務(wù),所以宋湘君相當(dāng)清楚。
夏筠晴嘆了一口氣,卻也無能為力。
“別說你還不了解葉振德的為人,你想離開他,也得要他肯才行,你以為他是可以讓你說走就走的人嗎?但是,萬不得已時,你可以使計讓他主動離開你,然后記得要收下他的錢,這樣他才會對你真正放手!彼蜗婢孕南M麄儾灰叩竭@步。
“你想得真多……”她低頭又嘆了口氣。
“別再嘆了,放心,失戀了我會陪你醉到底的!彼蜗婢苡辛x氣的拍拍她的肩。她也只能站在夏筠晴的身后,默默地支持她。
“放開我的女人!”既冷又低沉的嗓音揚起,讓互抱的兩個女人同時嚇了一跳。
“執(zhí)行長。”宋湘君先反應(yīng)過來,隨即放開夏筠晴。
這男人的占有欲也太強了點吧?看他鐵青著一張臉,活像是捉到妻子偷人似,她可不想當(dāng)那個倒楣的奸夫。
“你給我回去上班。你跟我來!比~振德霸道地將夏筠晴拖走,宋湘君只能目送著他們離開。
回到公司,葉振德將夏筠晴帶到頂樓的休息室。他就知道,一讓這兩個女人在一起,鐵定會有事情發(fā)生。午休前她還高高興興地下樓;而現(xiàn)在,看她愁眉苦臉的,八成又是宋湘君在她耳邊嘀咕了什么了。
“過來!比~振德命令道。
“執(zhí)行長,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彼嵝阉。他不是討厭公私不分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下去辦公才是吧?
他不再跟她多說廢話,她不過來,那他就過去。
“我說過,當(dāng)我助理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質(zhì)疑我說的話,你忘了嗎?”大掌冷不防地握住她的柔荑,順手一拉,將她擁進寬闊結(jié)實的懷抱中。
“執(zhí)行長……”他不會是在想她心中所想的那件事吧?
他們現(xiàn)在在公司耶!要是有人闖進來怎么辦?夏筠晴臉頰泛紅,為自己腦海浮現(xiàn)的畫面羞澀不已。
“叫我的名字!彼玫统凛p緩的嗓音說著,語調(diào)里有著明顯的寵溺縱容,大掌在她的背上下滑動著。
“振德……振德……”夏筠晴望著他的眼眸,看著他眼神里的溫柔,輕柔的呢喃著,F(xiàn)在就算是墮落,她也甘心沉淪下去。
“吻我。”他揚起一抹笑。
她輕抬起臉,在葉振德的薄唇上落下一吻,正想退開之際,他的大掌突然來到她的后腦勺,稍一使力,將她的唇壓向自己的。
休息室里彌漫著曖昧氣息。
葉振德輕撫著她的發(fā),享受片刻的溫存。
突然,夏筠晴感到一陣反胃,連忙爬了起來,奔到浴室。葉振德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勁,也跟了進來,看她俯在洗手臺上不斷干嘔,趕緊伸手拍著她的背。
“怎么了?”他關(guān)心的問道。
“可能是中午的食物不干凈,胃有點不舒服!蓖卤M胃里的食物后,夏筠晴用水沖了沖臉,讓自己平靜下來。
反胃、想吐?!腦中突然閃過宋湘君問自己的問題——上個月的月經(jīng)到底有沒有來?這下夏筠晴竟不確定了起來。
“三點的那場會議你就別跟了,待在公司等我回來,或是先回家休息,若真不舒服,記得去看醫(yī)生,知不知道?”葉振德見她心不在焉的,便將她圈在懷中交待著。唉,這女人怎么就不會好好地照顧自己!
“嗯!毕捏耷缰眷话驳膽(yīng)著,然后推開他自行走了出去。
葉振德前腳才離開公司,夏筠晴隨后也跟著離開,不到二十分鐘,她又偷偷摸摸的抱著一包東西回來,直奔化妝室。
看著手中的試紙,夏筠晴在心中默禱著,一條線、一條線、一條線,千萬不能是二條線!老天爺,你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這玩笑我可是開不起……
天啊,二條線!這該怎么辦才好?真的懷孕了!她該不該告訴葉振德?她好害怕葉振德會不想要這個小孩,那她該怎么辦?
五分鐘過去了,夏筠晴慘白著一張臉走出來,連助理秘書都覺得怪異,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本想回了個沒事的笑容,卻扯出一抹苦笑。
“夏小姐,會客室里有你的訪客!敝砻貢俅翁嵝严捏耷。
訪客?會是誰跑來公司找她?夏筠晴推開會議室的門,意外的看到了郭琬琳。她來找她做什么?
“郭小姐,你找我有事?”夏筠晴客氣的詢問著。
郭琬琳知道葉振德的身邊一直有女人,其實看多了周遭貌合神離的夫妻,她對婚姻倒也看得很開,她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讓自己更上一層的體面夫婿。但是,就在她以葉振德的未婚妻自居時,社交圈頻傳葉振德的新歡是跟在他身邊的助理,也就是她的手下敗將——夏筠晴,這讓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郭琬琳轉(zhuǎn)了過來,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夏筠晴。她不明白葉振德到底看上夏筠晴哪一點?論容貌、論身材她頂多跟自己不相上下;但論家世、論背景她可是比她好太多了!而且女人多得是,為什么偏要找上她呢?
“夏小姐,我想你很清楚我跟振德的關(guān)系吧?你是個聰明人,為什么要淌這混水呢?”郭琬琳開門見山地說道。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她已經(jīng)跟陳秘書打聽好了,葉振德出去開會,五點前會回到公司。
夏筠晴得知郭碗琳的來意,極力隱藏內(nèi)心的不安,趕忙筑起層層的防備,只漠然著一張俏臉面對郭琬琳的質(zhì)問。
見夏筠晴不發(fā)一語,郭琬琳也捺著性子跟她周旋,她就不信她解決不了夏筠晴。
“臺中的案子開始動工了,而我跟振德的婚期下個月就會發(fā)布,不用我再多說,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吧?”郭琬琳高傲地看著夏筠晴。哼,若不是關(guān)系到她的顏面,她根本不屑跟這種女人說話呢!
“你找我就是要說這個?說完了吧?若是沒有別的事,抱歉,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恕我不送了!毕捏耷缢琢四,強忍著不堪淡淡地道。從跟著葉振德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來臨。
見夏筠晴不為所動,郭琬琳再也忍不住脾氣。
“你就這么低賤,執(zhí)意當(dāng)個第三者嗎?”一氣之下,郭琬琳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夏筠晴的方向砸去。
幸好她注意著郭琬琳的一舉一動,再加上本身反應(yīng)快,輕巧地一閃,順利躲過水杯的攻擊。厚,這女人實在太沒風(fēng)度了,說不到兩句話就動手,還好她閃得快,不然被砸中了還得了!
而這就是當(dāng)?shù)谌叩南聢鰡幔肯裰焕鲜笠粯,只能躲在漆黑陰暗的角落,永遠見不得光,且還得三不五時受到正主兒的羞辱……夏筠晴羞愧地在心里直搖頭,她怎么會走到這般不堪的地步?
沒想到這一天竟會來得這么快!其實她不應(yīng)該訝異的,郭琬琳從不是個柔弱的人,只是此刻她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實在很難面對這樣的沖擊。況且再難接受,她也不能在郭琬琳面前低頭,即使萌生了離開葉振德的心,她也不愿意在郭琬琳面前表現(xiàn)出來。
“若你真有本事,就叫葉振德離開啊,干嘛來找我?”她離不開葉振德,何不借郭琬琳的力量,讓葉振德主動離開她。若是郭琬琳說得動他的話,這何嘗不是個好辦法,夏筠晴認(rèn)真想著。
“我當(dāng)然會跟振德談,我只是基于曾是同學(xué)的份上,先來警告你。你最好識相點自己先離開,別鬧到最后讓自己身敗名裂!”郭琬琳再次威脅著。她多得是可以讓夏筠晴身敗名裂的方法,當(dāng)年不過是牛刀小試,送夏筠晴一道小小的開胃藥,這次她鐵定會讓夏筠晴永生難忘。
“你就這么等不及了嗎?等你們婚期發(fā)布了,你再來找我談判會不會比較好一點?郭小姐,你現(xiàn)在好像還不夠資格,不是嗎?”她之前只是不想降低自己的格調(diào)去理郭琬琳,并不是沒有脾氣?擅鎸盏脑偃呷,她實在忍無可忍,瞬間變了一張臉,對著郭琬琳冷笑道。
若郭琬琳不提起同學(xué)情分她還不會那么生氣,一提起當(dāng)年,夏筠晴就想起那件讓她羞愧至極的事。若不是無意中聽到郭琬琳和別人在談話,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一切都是她使的詭計。
“你……你不怕我中止跟德業(yè)的合作案嗎?”郭琬琳氣極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夏筠晴,你死定了!
“那似乎跟我沒有關(guān)系吧!毕捏耷鐭o所謂地聳了聳肩,又接著道:“不過,郭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德業(yè)或許會因為中止合作案而有些損失,但是最大的輸家肯定是風(fēng)城建設(shè),你信是不信?”冷然的面孔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令郭碗琳不寒而栗。
郭琬琳威脅錯人了吧?臺中的案子評估報告是她做的,她怎么會不知道那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呢。
“你……”郭琬琳為之氣結(jié),一時間想不出什么可以反擊夏筠晴的話。
“郭小姐,沒事的話,請自便!彼攘藗“請”的手勢。
“夏筠晴,咱們走著瞧!”郭琬琳轉(zhuǎn)身離開,才走到門口,便又折回來道:“信不信我會讓你很難看?”
一抹邪惡的笑容出現(xiàn)在她臉上,夏筠晴一楞,接下來的一切有如戲劇演出般——郭琬琳用力將夏筠晴一推,夏筠晴連忙穩(wěn)住自己,目前她的身體狀況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郭琬琳竟自己撞上桌角,跌坐在地上,門也在這時被打開。
“振德,這就是你的好員工嗎?她竟然趁你不在時欺負我,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氣,將她開除!”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強忍著怒氣,他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來。
整個會議上,他擔(dān)心著夏筠晴的身體是否有好一點,才開完會,他立即打電話回公司,響了老半天助理秘書才接起。在得知郭琬琳來訪,夏筠晴正在接待她時,他便趕了回來,想不到一回來卻看到這種事!
不讓夏筠晴有開口的機會,郭琬琳搶著回答,“人家來看你,沒想到你外出開會,我便想在會客室里等你。過了一會兒,她就走進來,跟我說了些不堪的話,想破壞我跟你的感情。我當(dāng)然不信她的胡說八道,想不到她竟用水杯丟我,還動手推我,害我撞到桌角!振德,這就是你們德業(yè)的待客之道嗎?”
不愿讓這女人的話污了自己的雙耳,夏筠晴走向落地窗,眺望著天空,想讓自己的情緒沉淀下來。
“陳秘書,請郭小姐到休息室,叫醫(yī)務(wù)室派人上來!甭犕旯盏囊幻嬷~后,他回過身欲詢問夏筠晴。
他雖不信郭琬琳所說的,但看到地上的水杯,及郭琬琳額上的紅腫,既然發(fā)生在公司,他就必須做處理。
待郭琬琳離開后,他隨即走向前去,抓住夏筠晴的手,將她拖到辦公室內(nèi),狠狠的丟向沙發(fā)中。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的語氣森冷,有著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
“做什么?”她冷冷一笑。他既然選擇相信郭琬琳的話,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她不想多做解釋,只是看著他,“你要我說什么?”
“你不曉得我們跟風(fēng)城的案子正在進行嗎?為什么還要去惹郭琬琳?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他握住她的雙肩,將她釘在沙發(fā)上。
“我惹她?怎么不說是你惹她?”若不是他來招惹她,郭琬琳怎么會來找她的麻煩?而他,竟然不分青紅皂白,選擇相信郭琬琳的話,連解釋的機會也不愿意給她,就這樣定她的罪,她真是為他的話感到痛心啊!
夏筠晴,你怎么會這么傻,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當(dāng)然會相信她所說的話;而你,只不過是個暖床的女人,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你的位置,難道你還看不清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我人在外面,怎么惹到她了?你明明錯了,卻還不肯認(rèn)錯!”他放掉制住她的手,十分冷淡地看著夏筠晴。她怎么變了?變得跟那些女人一樣,全都是同一副德性!
“認(rèn)錯?是啊,我是該認(rèn)錯,我錯了!”錯在不該愛上你,錯在不該以為你會為了我而改變,我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去跟郭小姐道歉!”
“道歉?你叫我跟她道歉?振德,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愛我嗎?”這個男人竟然叫她去道歉?!看著他堅決的神情,她的心好痛,好痛!
“你變得不可愛了。我說過,不要跟我要愛,你是我的女人,但絕不能公私不分,你必須去跟郭琬琳道歉!比~振德臉色沉了下來,他不想多談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早就給了她答案了。
“所以跟公事相抵觸時,我就該被犧牲,對吧?”夏筠晴不再有任河表情。
“如果我懷孕了呢?你會因此娶我嗎?”
“別想拿孩子威脅我,我會要你拿掉他!彼哺切┡艘粯樱詾橛眯『⒕涂梢宰屗头秵?她太天真了!更何況她不可能有小孩的,他狠下心說著極度殘忍的話。
“是嗎?那還好……那還好……”還好沒告訴他孩子的事。
“你到底要不要去道歉?”他惱怒地問道。
“如果我不要呢?”她以冰冷的眼神、傲然的口氣拒絕他。要她為沒有做的事道歉,抱歉,她辦不到!
“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彼叩阶肋,拿起支票本,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丟向夏筠晴。他希望看到她跳起來跟他大吵,或者將支票撕碎丟向他都好,就是不要將支票收起來。
“從此橋歸僑,路歸路,互不相干……”她絕望地看著他,撿起腳邊的支票。五百萬,她在他心中就只值五百萬?!
“滾!給我滾!”說完,葉振德便憤恨地轉(zhuǎn)身離去。
一陣匡啷聲響劃破寂靜的辦公室,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玻璃經(jīng)重擊而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醫(yī)務(wù)人員想上前看葉振德的傷勢,卻被他推倒在地,他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離開公司。
夏筠晴跌坐在地上,將手指放入口中,緊緊的咬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結(jié)束了……就這樣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