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葉振德一瞧見早已打扮好,正等著他的夏筠晴,他的雙眼就離不開她的身上。
他知道夏筠晴是美麗的,沒想到打扮起來更令他驚艷。一席墨綠色的絲質(zhì)洋裝,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更動人,幸好外頭有罩著一件薄外套,否則自己今天一定會忙著挖那些膽敢往她身上瞧的一雙雙賊眼。
葉振德實在想不透,明明是白皙粉嫩的臉蛋、秀致的五官,她為什么要將自己搞得像門神一樣?真不知她怎么狠得下心下手毀了它們。
一同坐在后座,她被葉振德盯得實在受不了,按下窗子,希望冷風能吹散她臉上的紅暈,也希望冷風能將葉振德吹得清醒一點,她是他的助理,可不是那些等著他寵幸的女伴!
她到現(xiàn)在還是認為辦公室里的那場對話,只是他閑著沒事做,用來打發(fā)時間的無聊消遣。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將它當真。
“不冷嗎?當心著涼!彼P心道。確認了自己的感覺后,他對她不再像對助理一般,天氣早已轉涼,她穿得又不多,怎么還開窗呢?
“一點也不!彼挥X得冷,反而感到相當躁熱。
一定是車上暖氣開太大,否則現(xiàn)在可是十二月天,雖沒有寒流過境,但氣溫也只有十幾度,依她僅穿著二件薄薄的衣服來說,怎么會覺得熱?難不成她發(fā)燒了?
“關上吧,風大,會感冒的!我叫司機將暖氣關小一點!闭f完,他隨即叫司機將暖氣調(diào)小。
她只好將窗子關上。他在關心她嗎?夏筠晴自問著。
嘿,夏筠晴,你在想什么?這只是上司對員工的關愛,萬一生病了請假,那工作誰來做?搞不好還會將感冒傳染給他呢!還有,你忘了嗎?這男人常捉弄你耶,不要想太多了!
沒錯,不要被他一時的好意所迷惑,想想她整理的那份花名冊,里面有多少女人!夏筠晴提醒著自己。
葉振德明顯感受到夏筠晴的變化,剛剛還好好的,怎么突然板起臉來?她是怎么回事?難怪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真是令人猜不透。
“先生,偶們到了,偶要留在這里等嗎?”五十多歲的司機福伯回過頭來問道。
“你先回去吧,大約八點半左右再來接我!比~振德交待著。
兩人下車后,夏筠晴覺得很奇怪,葉振德為什么站著不動?他干嘛不進去?等人嗎?不像!大少爺,很冷耶!難道他沒有看見她的衣服很薄嗎?風那么大,再站下去她肯定會變冰雕的。
“小姐,你要挽著我的手臂!彼菩Ψ切Φ乜粗捏耷,等不到佳人的手,他只好提醒道。
“有助理挽著上司的手臂嗎?”她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說什么,他又不是她的男友,干嘛挽著他的手臂?他想得美!
“這是社交禮儀!彼S便編了一個理由。
看來她真的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沒關系,等會飯局結束后,他會讓她清清楚楚的記得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騙我不懂?我可是有去上過國際禮儀的課程,秘書或助理得站在上司的右后方。”當她是三歲小孩。∠腧_她可沒這么容易。
“風很大,而且我們快遲到了,你想在這里站多久?”他的意思擺明了如果她不挽,那他們就一直站在這里。
看著人來人往的路上,夏筠晴感覺到路人注視著自己的眼光,最后終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挽著葉振德的手臂,一同進去。
“奸詐!”夏筠晴小小聲的嘟囔著,根本就是欺負她臉皮沒他厚。
低著頭的夏筠晴沒看到葉振德臉上的那抹笑,她已經(jīng)一步步地走入他的掌握當中了。
進到包廂的夏筠晴,見到里頭的一男一女后感到十分不妙,她真的沒想到她的運氣會那么好,竟然在這碰上郭琬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希望今天能安然度過。
“郭老,抱歉抱歉,來晚了!”葉振德走向前去,握住郭國泰伸出來的手。
“年輕這一輩有時間觀念的人不多了,業(yè)界誰不知你一向守時,現(xiàn)在還不到六點半呢!坐,坐!”郭國泰熱情地招呼著,握住葉振德的手始終沒放。
“葉大哥,好久不見!”郭琬琳含蓄地問候著。她早已打聽清楚,葉振德不喜歡主動的女人,她今天可是有備而來。
一席酒紅色的性感小禮服,將她惹火的身材襯托得更出色,郭琬琳可是社交圈里出了名的火玫瑰,哪個男人不拜倒在她的裙底下!就只有葉振德不將她放在眼里,從未跟她聊超過三句話過。
看,今天她的父親在場,葉振德竟然連寒暄都省了,就只點了下頭,根本就是在敷衍她嘛!郭琬琳強壓下大小姐脾氣,她一定要讓葉振德拜倒在她的腳下。
放眼商界,老的太老、小的太小,年紀相當?shù),不是外表條件不好,就是家世差那么一點;條件好的人,不是風流愛玩,就是早已經(jīng)死會了,幾乎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入郭琬琳的眼。自視甚高的她,看不起只會玩樂的第二、三代,她要的一定要是人中之龍,這樣才配得上她這個人中之鳳,所以今天她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沒料到葉振德會帶女伴來赴宴,擺明了是不給她面子。咦?那個礙眼的人相當面熟,可她一時間想不起她的名字,只好拉拉桌面下父親的手,這種事最好由父親詢問比較恰當。
她若是火玫瑰,那那個女人一定就是白玫瑰,郭琬琳真的不想承認這女的長得很漂亮,典雅的裝扮完全不同于葉振德平時帶的火辣名模。可是看到她勾住葉振德手臂的那只手,她就忍不住想把它砍斷。
葉振德不是喜歡美艷型的女人嗎?怎么突然換口味了?兩人一比起來,她的氣質(zhì)很明顯就輸那女人一截,從來沒人敢在她的地盤搶她的光采,郭琬琳眼紅的瞪著那女人。
“振德啊,怎么不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女士?”郭父眼睛為之一亮,經(jīng)女兒的提醒,他才注意到葉振德身邊那位氣質(zhì)出眾的美女。美女誰不喜愛,他可也是出了名的獵艷高手。
“郭老,郭小姐,這位是我的特助,夏小姐!
“夏特助,這位是建筑業(yè)的龍頭郭老,還有他的千金!比~振德為雙方介紹著。
夏筠晴正準備走向前去跟郭國泰致意時,郭琬琳已沖過來抱住她,“筠晴,真的是你,好久不見,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郭琬琳興奮的抱著夏筠晴跳來跳去的,充分表現(xiàn)出她有多高興見到這位老朋友。其實她心里是咬牙切齒地在咒罵著,這個夏筠晴竟敢半路殺出來壞她的好事!
郭琬琳不知她的舉動讓在場的三個人相當尷尬,尤其是夏筠晴。這位郭大小姐,她們倆沒這么熟吧?
葉振德像看好戲一樣的看著眼前兩個女人,尤其是郭琬琳,他不知她在搞什么鬼,但他心里很清楚,夏筠晴絕對不是跟她一掛的,否則夏筠晴的臉上就不會出現(xiàn)那種要笑不笑的尷尬表情了。
夏筠晴實在佩服郭琬琳的演技,演得跟真的一樣。她只僵硬地動都不動,任由郭琬琳抱著,強忍著心里的嫌惡,沒將她推開。
她敢保證一開始郭琬琳絕對不記得她是誰,直到葉振德說出她姓夏時,才勾起郭琬琳的記憶。如果可以,她實在不希望郭琬琳記起自己,那段痛苦的記憶,她寧愿將它埋在心底。
郭父則是頭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咳!琬琳啊,你跳得我頭都暈了,你認識夏小姐?”郭父清了清喉嚨,想化解尷尬的場面。
郭父相當不解,剛剛才接到女兒的暗號,她不是不認識這個夏小姐嗎?念么現(xiàn)在卻變成這種情況?
“是啊,筠晴是大三轉進來的,她可是我們外文系之光耶!若是少了她,我們那屆一定失色不少!惫昭圆挥芍缘卣f道,她恨死夏筠晴搶盡自己的風頭了。
“哦,這話怎么說?”這可勾起了葉振德的好奇心,他想多知道一些關于夏筠晴的事。
以葉振德對夏筠晴的認識,他以為她應該是那種默默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就像她在德業(yè)時所表現(xiàn)的一樣,她不該是會活躍于校園、出盡風頭的風云人物,所以怎么可能會是外文系之光?
郭琬琳終于得到葉振德的回應,不過卻是為了問夏筠晴的事,這讓郭琬琳相當不高興,但卻又不能不回答!爱敃r距離畢業(yè)愈來愈近,大家都為了自己的前途感到茫然,不曉得要從事什么樣的工作才好,可就只有筠晴,人都還沒畢業(yè),就有三、四家大集團爭相邀聘。想必她最后一定是選擇了德業(yè),我們今天才有這個機會在這里碰頭!睕]關系,等我成為葉夫人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夏筠晴開除,郭琬琳在心中計畫著。
“是嗎?我倒不知道這件事!比~振德頗有深意地看了夏筠晴一眼,他從不知道她是這樣進德業(yè)的。
夏筠晴被他看得尷尬的別過臉。
這一眼讓郭琬琳相當不是滋味,什么時候葉振德才會這樣看著自己?哼,等著瞧吧,她相信就快了!
“陳年往事,沒什么值得提的!毕捏耷巛p扯了一下嘴角,尷尬的微微一笑。
“坐嘛!怎么站著就聊起來了,我這個主人真是待客不周!來,坐,坐!”郭國泰重新招呼著大家。
酒過三巡,開始進入今天的主題,雙方都想等對方沉不住氣,由對方先提出來,自己好見招拆招。
二只老狐貍暗自斗著法,但先沉不住氣的卻是郭琬琳。
她見兩人老是在無關緊要的話題上打轉,實在沒有那個耐心再等下去,便單刀直入地問道:“葉大哥,你臺中那個商圈的計畫進行得怎樣了?怎么好像都沒聽到下文?”
風城建設在臺中發(fā)跡。本是大地主的郭家,曾經(jīng)在市中心握有一塊相當大的地,如今大部分都已蓋成商業(yè)大廈或是住宅區(qū),現(xiàn)只剩下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汕傻氖牵@一塊地正好位于德業(yè)商圈計畫的范圍里。
原本郭國泰已說好要將地賣給德業(yè)集團,可后來他卻反悔了,他現(xiàn)在心里有另一個盤算,他想借由這塊地讓兩家一起合作,這樣一來,為風城帶來的利益一定更為驚人。而且搞不好兩家還能因此結成為親家,那更是他所樂見其成的。
“一切順利!比~振德輕松地說。
“是嗎?土地收購都完成了?”郭琬琳不相信他所說的,她家明明緊抓著地不放,德業(yè)怎么可能一切順利。
郭國泰來不及阻止女兒,只好先在一旁靜觀其變。
“嗯,還差一部分!比~振德不太在意地說道。
“還差哪一部分還沒收購?”郭琬琳執(zhí)意追問。
“琬琳,別不懂規(guī)矩!”郭國泰出聲制止郭琬琳的追問。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想制止女兒,搞不好因為她的誤打誤撞,會撞出另一種結果也說不定。
“郭小姐,你問的可是商業(yè)機密喔。”葉振德看了一眼郭國泰,才又接著道:“不過既然我們都這么熟了,我就告訴你吧,就差風城文心路的那塊地了!比~振德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拐彎抹角了。
夏筠晴實在看不慣這些人虛偽的面皮,她只專心喝著她的紅酒,這酒真香、真醇!
“那塊地啊!嗯,我是很想賣給你啦,可是我爸說,那塊地是要用來當作我的嫁妝的耶!”郭琬琳直接說出她的目的。
夏筠晴差點將嘴里的紅酒吐出來,這女的還真不害躁,她真不想承認自己有這種同學。她看向郭董事長,發(fā)現(xiàn)他竟然完全沒有意見,這時她才恍然大悟。
原來今天是另類相親宴!那她來做什么?
夏筠晴轉看向葉振德,她想知道他對這件事有何看法,不料卻看到他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可是有傳言說,郭老想將那塊地公開拍賣!比~振德今天來赴這個宴,主要是想知道到底有沒有拍賣這一回事。
“怎么可能?那絕對是謠言!我爸已經(jīng)答應我了,如果我們結婚,那塊地就當成是我的嫁妝!惫找粫r口快,將心底的話說出,一察覺到自己說了什么后,整個臉都紅透了。
“郭小姐一定是在開葉某的玩笑,葉某何德何能能摘下你這朵火玫瑰!辈稽c頭也沒拒絕,葉振德只是對郭琬琳一笑。
這一笑讓郭琬琳心花怒放,完全忘了葉振德先前的忽視,趕緊挑釁地看了夏筠晴一眼。
可惡的男人!剛剛還在辦公室跟她打情罵俏,現(xiàn)在卻又跟郭琬琳勾勾搭搭的。
“不是能不能,是想不想?”郭國泰想確定葉振德的更正意思。因為他最擅常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了,所以他才不會上他這種當。
“爸,別說了啦,人家會不好意思耶!”只可惜郭琬琳不懂,所以打斷了郭國泰的質(zhì)問,言行舉止盡是小女兒的嬌羞。
葉振德冷眼看著這對父女,幸好有郭琬琳的打斷,他才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哼,這老狐貍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會不清楚嗎?
郭琬琳有信心葉振德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于是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全是要如何面對葉振德的追求,及她該以何種面貌來讓他愛上自己。
不對不對,現(xiàn)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她的婚禮,她要好好地計畫一下她的婚禮才行,她的婚禮絕對要隆重、盛大、受世人矚目,更要讓所有女人羨慕。
既然郎有意、妹有情,好事應該不遠了吧?夏筠晴開始在心里揣測著。只要葉振德一點頭,相信明天報紙的頭條肯定就是德業(yè)集團與風城建設的商業(yè)聯(lián)姻。
不錯嘛,吃一頓飯就賺了一個老婆,還送一塊上億元的地,這么好的事要到哪里找!
看著葉振德跟郭琬琳的眉來眼去,夏筠晴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一口氣喝掉半杯的紅酒,跟著大家站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剛吹著冷風,她突然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八成是生病了,難怪老覺得胸口悶悶的。
厚,這樣又是坐、又是站的,他們不覺得煩嗎?她納悶地跟著葉振德做著相同的動作。唉,她終究不是這個階層的人,所以才會覺得這么不自在吧。
看看人家郭琬琳有錢有勢,長得又那么美,她算什么東西!等等,夏筠晴,清醒一點,別再胡思亂想了,葉振德是她的上司,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在這里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她輕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別再想一些有的沒的了,沒想到此舉卻引來葉振德的注意。
“怎么了?”他拉下那只將她的臉打紅了的手。這個女人干嘛老愛做虐待自己的事?
這么用力,臉都拍紅了,她不痛嗎?大掌輕撫著她的臉,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輕輕摟著她。
“沒事!你們不是談得正愉快,繼續(xù)啊!”她不解的盯著葉振德。他不是正在跟郭琬琳聊婚事,干嘛拉著她的手,還摸她的臉?這個色狼真是色性不改,都這時候了,還敢吃她的豆腐!
拍掉他的手,她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找她來做什么?他們在談婚事,她坐在這里很怪耶!助理的身分又不能發(fā)表什么意見,只能呆坐在這;最不人道的是還要面帶著微笑,像個白癡一樣,她好想離開這里喔!
通常這時不是雙方家長都要在場嗎?女方的家長來了一個,難道她要充當男方家長?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喝掉。
“結束了!彼嵝堰@個光顧著喝酒的助理,發(fā)現(xiàn)她整個晚上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嗎?”
什么時候結束的,她怎么都不知道?夏筠晴偏著頭,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葉振德,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葉振德情不自禁輕撫著她的臉頰,大掌伸到她的后頸,稍稍用力的將她壓向自己,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當他的唇觸上她的時,夏筠晴楞住了,腦袋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接下來變成一片空白。但她的思緒只斷了三秒,隨即迅速將葉振德推開。厚,這可是她的初吻,怎么可以隨隨便便給了這個色狼!雖然她有點小醉,但還不至于頭腦不清楚呢。
“你怎么可以吻我?郭董他們還在……”夏筠晴話還沒說完,又再次被葉振德的吻給打斷。
“你喝醉了,郭老他們都走了!彼么捷p吻了下她俏挺的鼻尖。天啊,這女人竟然醉到連人是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即使我喝醉了、他們都走了,你也不能吻我!”她捉住葉振德的衣領,裝著兇狠的模樣說道。
“為什么?”他被她醉言醉語的模樣逗得發(fā)笑,他從沒見過她如此可愛的一面。
葉振德邊說邊扶著夏筠晴走出餐廳,站在大門口等著司機。由于這邊不能暫時停車,福伯可能沒等到人又去繞一圈吧。
“因為……因為……”她偏著頭想,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一個理由,“因為你跟郭琬琳要結婚了啊,所以你只能吻她!
“是嗎?”葉振德故意又輕啄了下她的唇。
葉振德很清楚一件事,即使自己真的跟郭琬琳結婚,也不見得就會吻郭琬琳。事實上,他吻過的女人,一只手就數(shù)得完。
“當然。你敢質(zhì)疑我的話?”她皺著眉,學著葉振德對自己說這句話時的冷酷狀?赡俏⒓t的臉頰,卻完全沒有冷酷的效果。
冷風一吹,夏筠晴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地往葉振德的懷里偎去。
“冷嗎?”他將夏筠晴圈在自己的懷里,試著為她擋去一些風。
“嗯……”夏筠晴點了點頭。
他對自己的體貼,及夏筠晴的柔順感到不可思議,他真的從沒這么在意過一個女人。
葉振德扶著夏筠晴坐進車內(nèi),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想讓她清醒一些,好問她家的地址。
“筠晴,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他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調(diào)好她的姿勢,深怕道路太過顛簸,醉了的她會受不了。
“你是色狼,我才不要告訴你……”模糊不清的聲音從葉振德的懷里傳了出來,她努力在他的懷里找到了一個好位置。
葉振德啞然失笑,事情都過了這么久,她竟還將自己當成色狼?!不過她竟然敢在喝得爛醉時跟色狼獨處,且還摟著這個色狼睡,會不會太沒戒心了點?
“你不告訴我,我怎么送你回去?乖,告訴我,你住哪里?”他撫著她的頭發(fā),輕哄著她。原來,哄一個人的感覺還滿不錯的,在這一刻,他只想好好的寵著她。
“筠晴……筠晴……”看著熟睡的夏筠晴,他不敢相信這女人真的睡著了。
“先生,偶想夏小姐碎著了啦,啊素將她送到換店嗎?”福伯操著一口臺灣國語詢問著。通常遇到這種狀況,葉振德都會要他將人送到飯店,他見多了想爬上先生床的女人,每一個都很會借酒裝瘋。
“不用,直接回家!睂⑾捏耷缫粋人丟在飯店?!他實在不喜歡這個提議,福伯怎么會提出這種爛主意!
司機福伯楞了一下,“喔,是的,先生!毕壬獛嘶丶遥窟@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葉振德將夏筠晴抱到客房,放到床上,試著把勾住自已頸子的手拉下,結果反而被圈得更緊。
“筠晴,放手,你這樣我怎么離開?”他將臉貼在夏筠晴的臉頰上,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唉,誰叫夏筠晴不放手,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有美人在懷,他當然要趁機偷香嘍。
“這是我的,不要跟我搶!”夏筠晴不依的加重力道。
“筠晴,你太熱情了,我快被你勒死了!蓖迪汶m好,但是他可不想上明天的社會版新聞。
“噓!別吵!”她的抱枕怎么會說話?夏筠晴睜開眼看著自己抱著的東西。
“你喝醉都是這個樣子嗎?”他發(fā)現(xiàn)夏筠晴睜開眼了,不過迷蒙的眼神八成還沒清醒。
“喝醉?你想灌醉我嗎?別呆了,我是喝不醉的!上次我跟大宋兩人喝掉一瓶伏特加也沒醉,這區(qū)區(qū)紅酒算什么!”她看著被自己勾住脖子,近在眼前的男人。
葉振德怎么跑進她的夢里了?她癡癡的笑著,笑自己的癡傻,也只有在夢里葉振德才會對她這么溫柔吧?
“那不是普通的紅酒,而且你今天沒吃什么東西,所以才會醉!彼p撫著她的發(fā)絲,俯首輕吻著她柔軟的發(fā)際。
她跟宋湘君兩人喝掉一瓶伏特加?!她在說笑話嗎?今天她才喝了三杯不到的紅酒,即使空腹也不會醉成這樣。一瓶伏特加?葉振德壓根不信夏筠晴說的話,她肯定是一杯伏特加就掛了。
“跟你說我是喝不醉的,我從沒喝醉過,應該是你醉了!毕捏耷缬X得口很干,她用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唇,不小心也掃過他的。
今天的夢好真實,她幾乎都可以聞到葉振德的氣息,及感覺到他呼在自己臉上的氣了。
“好,你沒醉,是我醉了!彼麕退摰舯⊥馓,夏筠晴勾住他頸項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他不自禁地低頭嗅聞她身上的香氣,磨蹭著她裸露的頸項。雖然他的理智叫他快離開,可是他的身體卻抵擋不住她的誘惑。
“我想我也有點醉了,否則怎么會作這種夢……”他蹭得她好癢,可是她卻不想將他推開,反而將他更拉近自己。
他已經(jīng)盡力想當個君子了,只可惜她完全不領他這份好意,那他只好配合她了。
“這不是夢!彼昧ξ亲∷i側,吮出吻痕,抬起頭看著夏筠晴,不容許她將這當成一場夢。
她羞怯地拉下他,輕輕啄著他的唇,以生澀的吻回應他。
得到她的回應,葉振德輕緩地吮吻著她,隨著他愈吻愈深,夏筠晴整個人幾乎要被他揉進胸膛里了。他靈活的舌尖探索著她柔嫩的小嘴,大掌緩慢地從她的纖肩往下滑動,嬌弱無力的呻吟不自覺地從夏筠晴的喉口逸出。
這一夜,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