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大廳裝潢得美倫美奐,水晶吊燈擦得發(fā)亮,石嵌地板光滑如鏡,兩旁長桌上早已備妥香檳塔與各式點心,成束的白玫瑰環(huán)繞四周,只等著為邢未荷慶祝生日。
當然,這些都是疼愛孫女的邢又京命人準備的,由于是家庭派對,所以邢家人幾乎都到齊了,而幾個與邢家人私交甚密的企業(yè)老板也應(yīng)邀到場,宴會里充滿談笑聲,卻也夾雜著私心斗爭。
“未荷還真是不會體諒人,早說過要幫她辦生日派對,卻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有沒有想過家里的人會替她擔心?”邢家長子邢非武望了眼手表,開始迸出不滿的抱怨聲。
“我說小弟,你也管管你女兒吧?我聽說她成天往外跑,萬一哪天惹出什么事的話,那要怎么辦?咱們遠騰集團可不能有丑聞傳出來的!”邢家次子邢非城聽見大哥發(fā)難,也跟著轉(zhuǎn)向邢未荷的父親邢非海開始數(shù)落起邢未荷。
只不過他們雖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著邢未荷的父親數(shù)落她的不是,但事實上卻是要說給邢又京聽的;因為如果邢又京對邢未荷的印象不好,那財產(chǎn)由他們的孩子繼承的可能性就會變高了。
“未荷還年輕,出去交交朋友、逛個街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不勞煩兩位兄長擔心,我自己的女兒我會管好的。”
邢非海,也就是邢未荷的父親,他的想法可和兄長們恰恰相反,他巴不得女兒天天往外跑,最好還找個男朋友回來,好可以結(jié)婚得到繼承權(quán)。
三兄弟相互瞪眼、抱怨,看在邢又京的眼里讓他只想嘆氣,雖然明白兒子不爭氣,但是看著他們這樣無謂的爭吵,實在讓他很想把兒子們都趕出去。
邢又京搖搖頭,決定到外頭院子等孫女回家,卻沒想到老管家已經(jīng)先一步進門。
“大老爺,未荷小姐回來了!”
大伙兒聞言紛紛轉(zhuǎn)頭往門口望去,邢非武和邢非城原本是想先對壽星來個下馬威,好好數(shù)落一下她的不是,卻在看到邢未荷挽著陌生男子進門時嚇了一跳,只能瞪大雙眼死盯著邢未荷與男子親熱的互勾手腕,連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邢未荷沒理會他們,直接拉著白鴆到邢又京面前打招呼。
“爺爺,對不起啊,因為我想帶個人來見你,所以回來得晚了!毙衔春上仁菗渖锨氨Я吮嫌志,撒嬌地解釋著自己遲歸的原因,然后才把白鴆拉到自個兒身邊。
“爺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白鴆,也是我的男朋友哦!”邢未荷親匿地將臉靠在白鴆的懷里,兩人熱戀的情況一見即知,讓旁人都傻了眼。
“您好,邢先生,很榮幸能夠見到您,請恕我冒昧來訪,如果有打擾之處,還請您見諒!卑坐c早從邢未荷口中聽過不少邢家的情況,所以自然明白眼前的老先生便是邢又京,也就是唯一有權(quán)決定財產(chǎn)要由誰繼承的遠騰集團現(xiàn)任總裁。
“男朋友?”邢又京和邢非海還沒開始說話,邢非武卻先大聲嚷嚷起來,他排開眾人,走到邢未荷的面前,上下打量起白鴆來。
“未荷啊,我記得你才從法國回臺灣沒多久,怎么這么快就交到男朋友啦?”邢非武懷疑地打量著白鴆,偏偏白鴆凈是漾著淺笑,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神情又是再自然不過,讓他只能轉(zhuǎn)向邢未荷教訓起來。“未荷,你可別情竇初開,想交男朋友想瘋了,所以就在路上隨便找個男人湊合啊!”
“感情這種事跟時間長短又沒關(guān)系!”邢未荷對于大伯父的教訓感到相當不滿,她跟白鴆可是情投意合,哪里是隨便找啊!“而且我是真的喜歡白鴆,他也喜歡我!這才不是湊合呢!”邢未荷勾緊白鴆的手臂,對于大伯父暗藏玄機的話,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們只不過是擔心她早早結(jié)婚,搶先一步拿到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罷了!
邢非武繞著白鴆看了一圈,“是這樣嗎?那我倒想問問,這位白先生是在哪里高就?還有你們是在哪里認識的……”
邢未荷還沒來得及回答,邢非城便打岔地說著風涼話:“未荷八成是為了財產(chǎn),才去婚姻介紹所找了個貪圖錢財?shù)娜嘶貋,打算?lián)手搶財產(chǎn)吧!”
“才不是呢!我才沒去什么婚姻介紹所,我和鴆是在白夜認識的!他可是他們店里……”邢未荷一時沖動,將她認識白鴆的經(jīng)過全都詳細的說了,這下子原本編好的理由根本用不上,還差點漏了口風,所幸她連忙捂住嘴,沒敢把“首席男公關(guān)”這五個字說出口,不然一定引來更大的風暴。
可是她與白鴆精心策劃的相戀經(jīng)過就統(tǒng)統(tǒng)沒用了,讓她真是欲哭無淚。
嗚嗚嗚……她講話怎么這么不經(jīng)大腦啦!這樣原本編好的劇情不就全沒用了嗎?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邢非城抓到了話柄,立刻大聲質(zhì)問:“白夜?那是什么。坎粫鞘裁茨信徽x中心吧?那種地方和婚姻介紹所差不多啦!”
“白夜是間咖啡館。”白鴆平淡的語氣打斷邢非城的大嗓門,引得眾人紛紛將視線轉(zhuǎn)向他。
“咖啡館?”邢非武不客氣地質(zhì)問:“你該不會是在那邊打工的窮學生吧?”
“我是老板!卑坐c漾著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清的笑容,沉聲應(yīng)道:“未荷在店里玩伴唱機卻不知道怎么關(guān),是我上前幫忙的!
反正邢未荷都已經(jīng)把白夜講出口,白鴆索性做了一點小小的更動,將兩人相識的過程源源本本地說了一遍,這樣非但不用在日后圓謊,還比原本的相識過程更顯得真實而有說服力,最重要的是,這樣邢未荷應(yīng)該就不會記錯了!
白鴆平靜的態(tài)度讓人看不出半點可疑之處,應(yīng)對得體的回話方式更讓邢非城等人的大聲嚷嚷顯得格外無禮。
邢未荷緊緊地攀著情人,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在聽見白鴆的回答后漸漸松懈下來。
“哼!就算你是咖啡館的老板,你知道未荷的身分嗎?”
“一間小店的老板,還敢高攀我們遠騰企業(yè)的人!你別以為拐走未荷的心,就等于握有邢家財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
邢非武和邢非城兩人一句嚷得比一句還要大聲,表情也越來越猙獰,根本不顧現(xiàn)下到底是什么樣的場合,一心只想把這個有可能危害到自身權(quán)益的男人給趕出邢家大門。
在一旁聽著兩個兒子爭吵的邢又京終于忍不住了,舉起手里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對著兩個兒子大吼:“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
現(xiàn)場頓時才安靜下來。
邢又京輕咳一聲,板著面孔怒斥:“我今天辦的是我寶貝孫女未荷的生日慶祝會,不是要立遺囑才叫你們來的!”
邢非武和邢非城面有難色的閉上嘴,沒敢再開口,畢竟現(xiàn)下掌權(quán)的依舊是父親,他們算來可是完全沒繼承權(quán)的人,所以為了不惹惱邢父親,兩人也只能暫時把火氣忍下來。
邢又京見他們安靜下來,才轉(zhuǎn)向白鴆,伸手歉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老頭子教子無方,請你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不,我這外人不請自來,只要您不介意我就安心了!卑坐c跟著探出手與邢又京握手招呼,因為對于邢家?guī)讉兒子的惡形惡狀,他是早有耳聞,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今天的派對是替未荷辦的,所以未荷才是派對的主人,既然白先生是受未荷邀請,怎么說都算是主客,所以盡管放松心情好好享受!毙嫌志⿲τ诎坐c落落大方的態(tài)度感到很滿意,所似他對旁邊的樂師揮了揮手,要他們開始彈奏樂曲。
“你們年輕人去跳個舞吧。”邢又京推推孫女和白鴆示意道。
“好!”邢未荷開心地點頭,然后笑瞇瞇地拉著白鴆往空曠的大廳走去。
“跳舞……你應(yīng)該沒問題吧?未荷!卑坐c挽著邢未荷的手,態(tài)度依然是一臉從容。
“當然會!”邢未荷還是頭一回跟白鴆跳舞,所以心情興奮得不得了。
白鴆露出笑容,伴隨著音樂,他勾起邢未荷的手,劃開了舞步,因為長年在白夜里工作,陪客人跳舞已是常事,所以白鴆的舞技自然是好到?jīng)]話說,邢未荷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一襲連身的白紗洋裝宛如正在飛舞的蝴蝶,而他優(yōu)雅的舞步更令邢家女傭,甚至是來訪的眾多女性賓客,都陶醉得無法移開視線。
邢未荷望著白鴆,瞧著他柔細的發(fā)絲隨著舞步飄搖,俊容近在咫尺,連她都快要醉倒在白鴆的魅力下了。
“鴆,我覺得自己好像故事里的女主角,正在和選妃的王子跳舞耶!”邢未荷偷偷迸出笑聲。
“應(yīng)該是公主在選丈夫吧?”白鴆聽著邢未荷那充滿少女浪漫情懷的形容,忍不住低笑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對在下的舞技還滿意嗎?”
“當然滿意!”邢未荷仰著小臉輕笑,“我真希望能夠和鴆……就這樣一直跳下去耶!”
宛如音樂盒里的舞蹈娃娃,她與白鴆獨一無二的幸福時光,沒有人打擾、沒有雜事煩心,世界里就只有他們,以及仿佛春天花開滿地的浪漫……
“那可不行,我們還要結(jié)婚的!焙陧⑽⒉[起,白鴆柔聲輕道:“如果一直跳舞,那我們就不能當夫妻了!彼墒窍雽⑿衔春扇⑦^門,好當他專屬的情人、唯一的妻子……
。bs.fmx.cn *** bbs.fmx.cn。bs.fmx.cn。
“開什么玩笑。
邢非武和邢非城原本就已經(jīng)對白鴆的出現(xiàn)感到很不滿,一聽見小情人私下談定婚事,立刻錯愕地張大嘴出聲反駁。
“未荷,婚姻大事哪有自己說了就算的?怎么樣也要先和家人商量,先取得父母的同意吧?”邢非武緊張地大嚷。
“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現(xiàn)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只要未荷喜歡,能為自己找到幸福,我這個當父親的一定會祝福她!”邢非海笑得極為開心,反正他才不管娶自己女兒的人是誰,只要邢未荷早點結(jié)婚,取得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不管白鴆是什么人都無所謂!
邢非城恨恨地瞪了得意的邢非海一眼,斥道:“非海,你說什么祝福啊?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歷你都還不清楚,你就要答應(yīng)他們的婚事?為了未荷的幸福,總應(yīng)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吧!”
邢又京在一旁聽著三個兒子的爭論,額上再度爆青筋!澳銈儔蛄税!”
霎時,大廳的音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聲望向邢又京。
白鴆扶著邢未荷,仿佛是在鼓勵她一般,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想白先生的家世應(yīng)該不錯,就算不是什么大企業(yè),未荷嫁過去也不會受苦的。”
邢又京瞧著白鴆一臉從容不迫,心里也有了個底,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寶貝孫女很喜歡白鴆,而且兩人正在熱戀;而白鴆對待自己孫女的體貼與細心,以及那幾乎容納不下其他人的迷戀眼光,也足以證明他的真心了。所以對于這件婚事,他并不反對。
況且剛才他與白鴆握手時,所接觸到的并不是一雙經(jīng)常做粗活的手掌,再加上白鴆舞技高超、談吐得體大方,面對他這個遠騰集團總裁又是如此的自然有禮,所以邢又京認定,白鴆的出身應(yīng)該相當不錯,自稱咖啡館的老板說不定只是他刻意隱瞞身分的謙遜之詞罷了,因此對于邢未荷的挑人眼光,他感到相當滿意。
“您……是說您愿意將未荷嫁給我嗎?”白鴆率先出了聲,打破眾人因震驚過度而帶來的沉默。
對他來說,財產(chǎn)不財產(chǎn)的問題他并不介意,就算邢未荷搶不到遺產(chǎn),他擁有的經(jīng)濟能力也足以讓兩人衣食無憂一輩子了,所以他并不擔心錢的問題,自然也沒必要對邢家人低聲下氣,反正他們這些人再怎么反對,他大不了帶著邢未荷私奔。
但是……能夠的話,他希望至少能得到邢又京的首肯,畢竟他是邢未荷最敬愛的祖父。
“現(xiàn)在的問題,應(yīng)該不是我愿不愿意將寶貝孫女嫁給你吧?”邢又京笑呵呵地望向邢未荷,“你應(yīng)該問問當事人,看她肯不肯嫁給你才是,對吧,未荷?”
“我當然愿意嫁給鴆!而且我早就答應(yīng)他的求婚了!”邢未荷得到爺爺?shù)闹С,立刻點頭應(yīng)好。
“未荷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了,不過我們希望能夠得到她最愛的爺爺?shù)挠H口承諾,所以才選在今天來見您!卑坐c往邢未荷的頰上輕輕一吻。只要得到邢又京的應(yīng)允,那就什么都好辦了。
“這樣啊……”邢又京頗感欣慰地點點頭,心想總算是沒白疼這個孫女!“既然你們早就說好了,那就隨你們?nèi)マk吧,反正未荷也十八歲,是個大人了,婚禮什么的,就自己張羅吧!”
邢又京重重地拍了拍白鴆的肩膀,欣喜地大笑道:“等你們結(jié)婚時,爺爺一定會包個大紅包的!”
邢未荷的眼里透出光亮,高興的跳上前抱住邢又京,欣喜若狂地親著他的臉頰撒嬌起來!爸x謝你!爺爺!我就知道你對未荷最好了!”
呵呵呵……結(jié)婚耶!她和白鴆的婚禮!這個宛如從她夢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般的白鴆,以后就只屬于她了!
。 鳳鳴軒獨家制作 *** bbs.fmx.cn ***
“鴆,你看,我一直想穿這種新娘禮服耶!”
邢未荷和白鴆窩在別墅的沙發(fā)上,一邊看著婚紗目錄一邊商討婚禮的事。
“真像公主!卑坐c瞧著那件附著小小金冠,以及泛著柔嫩淡粉紅色系的禮服,忍不住吐出淺笑聲。
“所以你要穿得像白馬王子哦!”邢未荷回應(yīng)得理所當然,甚至開始勾勒起婚禮當天的景象來。“然后我們再訂一輛白色的南瓜馬車,找個漂亮的地方拍婚紗照!
“南瓜馬車?”白鴆先是微愣,不禁掩著臉笑道:“未荷,也許用不著那么大費周章,你直接把迪士尼樂園包下來當結(jié)婚會場好了!
他知道邢未荷是個徹頭徹尾的浪漫派,只是沒想到連結(jié)婚典禮她都想弄得像童話王國的公主出游。
“!這個主意好,鴆,你真是聰明!我干脆連喜宴也在那里辦好了,然后我還要請所有的朋友參加,讓大家都知道我嫁給了白馬王子。”邢未荷興奮地抱住白鴆,往他左右臉頰各親了一下,以示夸獎。
“那恐怕……不太妥當!卑坐c原本的笑容突然退去,“如果大宴賓客的話,說不定會碰上我以前的熟客,到時候恐怕會給你和邢爺爺帶來困擾!
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未曾再踏入白夜酒店,但是如果在婚宴里遇上他以前的女客,難保不會被當面拆穿,到時候可就很難收場了。
“對哦……”經(jīng)他這么一提,邢未荷才想起來白鴆曾經(jīng)當過男公關(guān)!翱墒、可是……,這是一生一次的婚禮耶!我一直想像童話故事那樣,辦個很浪漫的婚禮嘛……”邢未荷拉著白鴆的袖子,小臉上裝滿委屈。
“對不起!卑坐c的語調(diào)帶著歉意地看著她。
對于當男公關(guān)一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介意過,因為這對他而言,只是一份高報酬的工作,但是唯有此刻……
他頭一次介意起自己的過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邢未荷。
雖說這份工作既不偷也不搶,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平心靜氣地接納,尤其邢家還是個國際知名的大財團,對于名聲這回事自然格外重視。
白鴆自信滿滿的面容難得出現(xiàn)憂慮,凝重的神情顯得沉悶,松開了緊摟邢未荷的手臂,好一陣子沒再開口。
“我不管,我一定要辦個誰都沒見過的浪漫婚禮啦!”邢未荷受不了這種無謂的沉悶,更不喜歡白鴆擺出嚴肅的表情,所以她拉住他,緊皺著眉心嚷道:“如果不能在迪士尼樂園辦的話……那我們?nèi)シ▏Y(jié)婚好了!”
白鴆拍了拍邢未荷的臉蛋,安撫似地苦笑,“這不是在哪一國結(jié)婚的問題,未荷。”
他的首席紅牌身分,曾經(jīng)讓女人為他一擲千金,卻也在同時,為想成家的他帶來了些許的困擾。
“誰說不是在哪一國的問題!”邢未荷提高了音調(diào),“我們?nèi)シ▏,包個城堡辦婚禮,然后只請我在法國的朋友,他們從沒來過臺灣,就不可能是你的客人;這樣我們既可以辦熱熱鬧鬧的婚禮,又不怕遇上你的客人了!
說罷,邢未荷還露出一臉的得意神情,像是在等待白鴆的夸獎。
“我想到的,不只是婚禮的問題。”白鴆吻了吻邢未荷的唇,柔嫩的感覺撫平了他心里泛起的不安,只是現(xiàn)實的問題仍等著他去面對。
倘若邢未荷繼承了家業(yè),他的消息就難保不走露,到時候邢未荷和整個遠騰集團的形象會不會受到負面影響,他可不敢保證。
所以撇開婚禮不談,將來要怎么處理他的身分,仍然是個很大的問題。
“咦?那還有什么問題啊?”邢未荷向來活得優(yōu)閑自在,對于現(xiàn)實的問題她鮮少碰觸,所以對于白鴆的煩惱,她自是無法理解。
“未荷,你如果結(jié)了婚,應(yīng)該會繼承邢爺爺?shù)呢敭a(chǎn),成為遠騰集團的繼承人吧?”白鴆決定跟她說清楚,否則只怕她永遠不懂他在想什么。
“當然!”邢未荷覺得好奇怪,這問題需要再問嗎?她當初找上白鴆就是為了繼承財產(chǎn)。
“你繼承財產(chǎn)后,身邊一定會有很多記者跟著,到時候只要有一個人認出我,把我的過去挖出來大肆報導,那么不只是你的形象受到打擊,連帶地對公司的影響也會很大,而邢爺爺必定無法接受……”
白鴆嘆了口氣,緩緩續(xù)道:“當初我只是想幫你,沒想到會動了真情,所以對未來的問題也沒有考慮那么多;但是現(xiàn)在,既然我們打算長長久久、當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那么這些問題……就不得不想辦法處理了!
這些亂子都是源自于一紙契約,卻壞在他亂了步調(diào)、賠上自己的心;倘若當初他堅持不幫,或許便沒有今天的麻煩,但是眼前這個讓他想疼惜一輩子的小情人,也會因此與他錯身而過。
而今,他幫了邢未荷,得到一個新娘;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過去的包袱會比他所想的更沉重。
如果不早些作補償?shù)脑,說不定邢未荷的伯父們就會先把他的小辮子揪出來,到時候他們倆被拆散還只是小問題,若是讓邢又京誤會了邢未荷的心意,那可就麻煩了。
“啊,這……這樣不行啦!我不想害爺爺煩惱的!毙衔春梢宦犚娺@事會給邢又京惹來麻煩,立刻明白事情有多嚴重了。
當初她會想早些結(jié)婚、繼承財產(chǎn),為的也是讓爺爺安心,免得一天到晚為三個沒用的兒子煩惱;如果白鴆的身分會讓爺爺反感,那可就麻煩了!
“我知道!卑坐c撫著邢未荷的長發(fā),那柔順的觸感令他難以割舍,所以他終究說不出與她分手的話來。
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抓住,這一直是他的座右銘之一。
所以既然今天讓他發(fā)現(xiàn)與邢未荷在一起便是他的幸福,那么不管擋在眼前的問題有多艱難,他都要闖過,緊緊抓住自己的將來。
“我們會想到辦法的,未荷!卑坐c輕吻著邢未荷略顯憂愁的小臉,他不希望讓她失去原本的單純性子,可能的話,所有的責任與麻煩,最好還是由他一人承擔。“你是我認定的妻子,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
一聲允諾、一句保證,白鴆的低啞嗓音讓邢未荷稍稍安了心。
靠在白鴆的懷里,邢未荷明白,她并沒有挑錯人……
能夠嫁給白鴆,將會是她一輩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