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fā)生的事還真好玩,她怎會這么離譜,異想天開的把周老師的兒子當成周老師了呢?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她竟然會陰陽不分?真不知那時她腦袋瓜子里到底是哪條路走岔了,才會讓她出這么大的丑,甚至誤以為人家是人妖、第三性公關(guān),她實在會被自己的"有眼無珠"打。
不過黎和的確長得好漂亮,比任何一個她看過的女生都還要來得出色,甚至比電視上的明星更要耀眼奪目,也因此她才會傻愣愣地認定他百分之百是爺爺口中那個遠近馳名的美容之神,誰知會發(fā)生這種認錯人的烏龍事。
嚴格說起來,認錯人這件事真的不能怪她,她是無心的;只不過她對他"毛手毛腳"那件事,似乎就有那么一些的不應(yīng)該了。畢竟再怎么說,對于初次見面的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都不該如此輕佻、沒禮貌才是。但那時她真的控制不了想去碰觸那有如絲緞般光滑肌膚的渴望,所以她才會像著了魔似的對他"動手動腳"。
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覺得丟臉,要是被她家里那一堆"雄性動物"知道了,一定個個笑翻開,說不定還會封她一個"色女"的稱號呢!
李宣毅手枕著枕頭,整個人趴在床上回想著今天她所做的"烏龍事",忍不住一個人吃吃地笑了起來。
"小家伙,一個人在傻什么?"
黎和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到這副景象。
"你……你怎么沒敲門就……就進來了。"李宣毅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驚嚇過度之余,說起話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完全失去平日的伶牙俐齒。
怎么才想著他,他就來了!
"我有敲門,是你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么,自己沒聽見的。"黎和朝她的位置徐徐踱近。
"可是你也該發(fā)出聲音啊,要是我正在換衣服,豈不是都被你看光了!"李宣毅慌忙坐了起來。
"我已經(jīng)說過對你這種小女生沒興趣了,更何況你那副發(fā)育不良的模樣,就算脫光光站在我面前,我恐怕連眼睛都懶得抬,省得傷害視力,還要去看眼科醫(yī)生就麻煩了。"
黎和斜睨著眼,打量她那清瘦不豐滿的身材。
"喂!你這么說太失禮了吧?雖然我發(fā)育沒人家好,但身材還算勻稱,該凸的地方有凸,該凹的地方也有凹啊,你怎么可以看不起我?"雖然她是干扁四季豆,還輪不到他來評頭論足、大放厥詞,李宣毅對他的話十分惱怒,忿忿地嘟起小嘴抗議。
"我沒看不起你,只是很容易把你跟男生搞混而已。"別看黎和斯文俊朗的外表,損起人來可是犀利得很。
"你混蛋!"她最討厭人家說她像男生了,他還一提再提,真是快把她氣死了。她不甘示弱地反擊回去:"只會說我,你自己還不是像個女人!"
"你……"怒火立即浮現(xiàn)在黎和臉上。
"你什么你!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嘲笑我。"
李宣毅瞥見黎和氣得頭頂快冒煙,不由得為自己扳回一城而喝采。
啊哈!她知道以后要怎么對付他,讓他閉嘴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更何況和你這種小毛頭斗,斗贏了也不光采,說不定人家還會認為我小家子氣,和你這種后生小輩計較。"黎和深吸口氣,讓情緒緩和下來,并決心不再讓她輕易影響他的情緒。
他一向能控制好自己的心情與脾氣,讓喜怒不形于色,她卻在一天之內(nèi)讓他失控好幾次,也算本事了。不過不會再有下次,他保證!
"說不贏我,就幫自己找好臺階下了是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以免有人送我一個'不敬老尊賢'的罪名,教我如何擔得起?"李宣毅得了便宜還賣乖,話中的得意分明是想氣死黎和。
"你……"他咬緊牙根,不讓一連串足以殺死她好幾次的粗話出口,努力擠出一個牲畜無害的笑容向她輕聲說道:"我只顧著跟你抬杠,竟忘了我進房間的目的。"
"什……么……事?"這一笑頓時讓李宣毅失了七魂六魄般,不禁結(jié)巴了起來。
怎么會有人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勾魂的呢?仿佛天使的微笑,讓人幾乎忘了所有的憂愁與煩悶。
"我想看一下你帶來的彩妝、保養(yǎng)品及衣服,好想想你需要添購什么行頭,然后打造最適合你的造型。"
不知為何,她那赤裸裸的目光竟不像以往那些愛慕他的女人般惹他生厭,反而內(nèi)心閃現(xiàn)著莫名的喜悅;蛟S是因為他明了她對他并無任何特別的企圖,只是很直接地表達出她對他笑容的激賞罷了,她就是這么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生,臉上任何表情皆是她誠實無偽的意念展現(xiàn)。
"什么?"李宣毅聽到他的要求之后,終于回過神來。
"給我看你的彩妝、保養(yǎng)品及衣服。"黎和好笑地重復(fù)說過的話。
"彩妝、保養(yǎng)品?我沒有那,至于衣服都在這小包包里,你看吧!"李宣毅拉開她行囊的拉鏈,將里頭的東西翻給黎和看。
保養(yǎng)品那么麻煩的東西,她哪需要?就算有,也全被她丟在家中某個適合藏污納垢的柜子了,瞧都懶得瞧上一眼。
"就這些?"一個女孩子的行囊竟沒有半樣保養(yǎng)品,而且衣服都是清一色的T恤、襯衫、牛仔褲、運動褲。
黎和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對。》凑辉谶@兒待一個月,又不是要常住下來,帶太多的東西也沒用,更何況你們家?guī)缀跏裁炊加,我根本不必愁,你覺得我還需要帶什么嗎?"李宣毅很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還真是半點女孩子樣都沒有,虧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女孩子,我真是服了你!"面對這樣的女生,黎和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這年頭,竟會有一個豆寇年華的女孩子不愛裝扮自己,簡直可列入保護級"稀有動物"之列了。
"什么意思?"李宣毅悵恨地道。
這個人長得那么好看,可是為什么偏偏嘴巴這么壞,老愛挪瑜她呢?
"你說說看有哪個女孩子的包包里不要沒半樣必備的彩妝、保養(yǎng)品,甚至連半件洋裝、裙子都沒有的?"黎和興味濃厚的盯著她。
"拜托!我無生麗質(zhì),哪用得著彩妝、保養(yǎng)品?那是給對自己信心不夠的人使用的。至于洋裝、裙子,我嫌穿起來縛手縛腳、行動不便,全被我深鎖在家里的衣櫥了,不過好像也沒有幾件就是了。"李宣毅對他的話十分不以為然。
"你說你天生麗質(zhì)未免太過于大言不慚了吧?你看你毛孔粗大、T字部位油膩,還有雀斑,你現(xiàn)在能自信的也只有你還年輕,膚質(zhì)還可以,再過幾年我看你還敢不敢說大話。"
黎和陡地湊近她的臉,在她的皮膚上審視一番,但此舉差點讓李宣毅喘不過氣來,心跳加速好幾倍。
她怎么了?又不是沒和男孩子這么接近過,怎么會心跳變得如此急促、氣息如此不穩(wěn)?
"你沒聽過自然就是美嗎?我喜歡自己這樣,不要你管!"李宣毅試圖以話來掩飾她的不自在。
"真是的,說真話你就不高興。"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即使不愛裝扮,還是希望人家稱贊她漂亮。"不過就算你喜歡自己這樣,還是得讓我管,你忘了你爺爺不喜歡,所以他才會找上我老媽的嗎?"他故意提醒她這件事。
"沒忘啦,那又怎樣?"人都已經(jīng)送上門來任他宰割了,還老提這件事,他不煩,她都煩了。
"那就對了!你今天先好好睡一覺,準備迎接明天的'魔鬼訓(xùn)練'吧!"黎和嚇唬她。
"Yes Sir!"李宣毅言不由衷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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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魔鬼訓(xùn)練,第一課竟是--認識保養(yǎng)品。
My God!李宣毅暗暗叫苦。
一個早上下來,她已經(jīng)打了不下數(shù)十個呵欠了,可是坐在對面沙發(fā)的那位先生卻一點倦意也沒有,仍口沫橫飛、滔滔不絕上著課。
怎么會有那么多種類的保養(yǎng)品。啃秺y乳、洗面乳、化妝水、收斂水、柔軟水、乳液、美容液、日霜、晚霜、隔離霜……瓶瓶罐罐一大堆擠滿整個桌面,令她眼花繚亂,目不暇給的。光聽其中一樣的介紹,了解其成分、功效,就要花上數(shù)十分鐘,更別提要把所有的東西全記下來,那時間上的浪費就知道有多可怕了。這就是為什么她明明睡得很飽,可是在經(jīng)歷三個小時的疲勞轟炸之后,她逐漸意識模糊的原因。
她實在懷疑每個女人真的都需要這么多保養(yǎng)品嗎?涂那么多層在臉上豈不像在刷油漆?或許她回家時該去參觀一下老媽、伯母、嬸嬸及常嫂的梳妝臺才是。
李宣毅忍不住又讓自己當了"河馬",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呵欠。
好困喔,周公伯伯似乎來找她去玩了。
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眼看上下眼瞼就要膠著在一起時,突來的一場"地震"將她驚醒,嚇得她下意識想找個地方掩護、躲藏。
"你找什么?"黎和氣定神困地斜靠在椅子上欣賞她倉皇失措、手腳慌亂的好笑模樣。
"地震!你還不快點找地方躲?"
這個時間,他還有閑空問她這么沒大腦的問題,他問得出來,她都沒時間回答啊,此時此刻她只想快點逃離這里,以求保命要緊!
躲哪兒好?她到處搜尋能躲的地方。
"你是在做白日夢吧哪來的地震?"他翻了翻白眼。
"可是剛才……"李宣毅猛一想,倏地恍然大悟,于是乎纖纖玉指便指向他,氣急敗壞地罵道: "原來是你在捉弄我!"
"小姐,你上課打磕睡,我都還沒責怪你,你倒惡人先告狀,反過頭罵我,未免太不尊師重道了吧?"此一罪名讓黎和覺得被冠得好無辜。
"我上課打瞌睡,還不是因為你講得太無聊了,光保養(yǎng)品的成分就有所謂的維他命C復(fù)合物、活膚酵母精華Pitera。氫氧基果酸AHA之類的,而功效更是包括了美白、保濕、防曬等拉拉雜雜的一大堆,聽得我迷迷糊糊,讓瞌睡蟲不知不覺就溜了出來。"
李宣毅雙手一攤,意思很清楚--她不是故意的,所以他若要怪她是非常沒道理的一件事。
"聽起來好像變成是我的錯咯?"黎和有點哭笑不得。
世上竟有學(xué)生不聽課,還怨老師講課講得太無聊的!
"我沒這么說,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直談那些保養(yǎng)品,我又不是要當美容師,我知道每一種保養(yǎng)品的成分、功效對我有什么用嘛!"
"誰教你什么都不懂,我當然只好從頭教起,不過你說的也有那么一點點道理,為了表示我是個通情達理、體恤學(xué)生的老師,我就順應(yīng)你的要求,偷懶那么一些些,教人基礎(chǔ)保養(yǎng)行了吧?可別再討價還價了。"要不是老媽有交代,就算有大把銀子擺放在他面前,也決對請不動他來上美容課的,偏偏她身在福中不知福,真不知該說她什么才好!
"勉強啦!"李宣毅見交涉成功,開開心心地又回到原位坐好。
"你真是……"黎和將一些差點罵出口的話全咽進肚子里,氣質(zhì)出眾的他是絕對不會在人前說粗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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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毅發(fā)覺自己似乎上當了,在過了一小時五十分鐘之后,她忽然領(lǐng)悟到這一件事實。
怎么連個基礎(chǔ)保養(yǎng)都要講這么久!
她抬眼看了一下對面的那位漂亮先生,猶興致勃勃地說明基礎(chǔ)保養(yǎng)的重要性,沒有絲毫準備宣布下課休息吃午餐的打算。她斟酌著該不該提醒他,可是瞧他上起課來眉宇間的那神采飛揚的模樣,亮眼的讓她會不得移開視線。剎那間,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打擾他的好興致。
這樣特殊的男人,她從來沒碰過,不僅有著女人的美麗氣質(zhì),也有著男人的翩翩風采;看似溫文無害,隱約間卻散發(fā)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他對她是特殊的。雖然她涉世不深,雖然她被家人保護得很周到,但并不表示她對男人是一無所知,再怎么說她自小在男人堆中長大,上至爺爺、伯公、叔公,下至堂哥、堂弟、侄兒;每個人一種個性,讓她對男人的面貌有了足夠的認識,所以她清楚的知道……他勾起她的興趣了。
在他母親回家接手他的工作前,她有兩周很充裕的時間可以好好地了解黎和這個男人,而她想知道的事,向來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知道,只希望他不會讓她失望就好了。
"小丫頭,你又在發(fā)呆!"
黎和原本興高采烈侃侃而談他個人對于保養(yǎng)的心得,誰知才一放下手中的保養(yǎng)品,想喝口茶,就瞥見李宣毅兩道目光一直停駐在他臉上,一動也不動,不知在想什么!
"沒……有!"李宣毅囁嚅道。
"還是我臉上有什么?"他輕拂自己的臉,還是一如平日的光滑,沒有冒出任何一顆該死的痘子!
"沒有!"李宣毅慌忙地搖了搖頭,緊張地像怕黎和看穿她的想法。
"上課不是發(fā)呆就是打瞌睡,虧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乖學(xué)生,我是怎么看都不像。"他調(diào)侃她。
"誰教你上得那么無聊!"李宣毅把話壓在喉嚨里,聲若蚊吶,但還是被黎和聽得明明白白。
"我看你是上什么課都嫌無聊,最好是不要上最好,對不對?"
"對對對!"李宣毅點頭如搗蒜。
窗外陽光如此美好,出去打場球,都比和這堆如山高的化妝水、乳液、隔離霜攪和在一起好玩多了。
"我是很想成全你,但時間有限,再加上你這么不認真,我實在很怕有負我老媽及你爺爺所托,所以呢……"黎和勾起一抹奸詐無比的笑容,續(xù)道:"我們還是得繼續(xù)上課,如果你早點進入狀況,或許你就可以早點脫離苦海,不必再忍受我無聊枯燥的上課內(nèi)容,不知你意下如何?"
黎和的暗示讓李宣毅的雙眼霎時就像沒電的電燈泡般黯淡無光,除了頹然的認同,她什么話都懶得再和他爭辯了,因為她已經(jīng)開始慢慢了解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并確定一點就是……他是個報復(fù)心很重的男人,若她再嫌他上課無聊,他鐵定會用無聊把她折騰死,她相信!
"OK!我保證我會認真上課,但可不可以同情我一下,先讓我填飽肚子再說?"她有氣無力的提出最后的請求,當務(wù)之急絕對只有養(yǎng)精蓄銳才能抵御瞌睡蟲的入侵。
"請求照準!"黎和笑得非常燦爛。
他在商場上縱橫多年,豈會擺不平這種小鬼頭?這下看她還不乖乖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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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午餐時間一下子就結(jié)束了,在黎家的女傭瑪麗收走桌面最后一個碗盤后,李宣毅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跟在黎和的后頭,她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只能用如喪考妣來形容其悲慘。
再聽他談?wù)撃切┍pB(yǎng)品的種種,她一定會瘋的,但又不能不聽。
唉!她現(xiàn)在的處境只能用被囚禁在籠中,無法展翅飛翔的"囚鳥"來形容,早知道世上有這么無趣的事,當時上李老師的保險法她一定專心聽講,當個認真學(xué)生,不在下面涂鴉了。
當女人真得懂這么保養(yǎng)品的知道嗎?她好歹也當了二十年女人,為什么到今天才赫然發(fā)現(xiàn)當女人的壞處如此之多?每個月固定向她報到的"好朋友"都還未讓她如此厭惡自己是個女人,可是現(xiàn)在她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地明了到她非常不喜歡自己是個女人,好麻煩呀!
而這一切,還不都是他害的!
李宣毅兩道目光如利刃般直直朝黎和寬廣的后背射去,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黎和百分之百已被利刃穿心而亡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沒往客廳走,反而走上樓去,莫非是要放她回房間睡午覺?不會的,他沒那么好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清楚他是一個擁有天使臉孔、魔鬼心腸的"蛇蝎俊男",所以當下她就否定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回房間。"黎和邊回答她,邊欣賞自己在鏡中的英姿。
原來樓梯一側(cè)懸掛著大大小小各式造型的鏡子,方的、長的、圓的、橢圓的、可愛的、典雅的……,活像鏡子的展覽會,但這些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若參觀過黎氏屋邸的人,一定會對屋內(nèi)鏡子的數(shù)量印象深刻。
除了墻壁上的掛鏡,柜子、書桌、茶幾上也到處可見光可鑒人的立鏡,仰起一定的角度供人隨時 "膜拜",這就是黎家最大的特色,而愛照鏡子就是黎家人最喜歡的活動。
李宣毅初踏進黎家里,差點沒被三步一個小鏡子、五步一個大鏡子的奇特景觀嚇壞,東看、西看、左看、右看,不時看到自己的瞼和自己面面相對,有時還可以看到好幾個自己,就像是分身和本尊并存在同一空間般神奇。但她可沒因此而暈陶陶,流連于鏡中世界,反而讓她對自己這張臉漸漸厭煩了起來;或許是一下子看到太多的自己,有些不適應(yīng)吧!
經(jīng)過調(diào)適,她現(xiàn)在總算慢慢習慣有鏡相陪,不再那么容易被鏡中的自己嚇到,只是她怎么也學(xué)不來黎和對鏡子熱愛的程度,就像現(xiàn)在她用眼角余光就可以瞄到他又在照鏡子。真奇怪!他怎么照不煩?
李宣毅偷偷對鏡中的地扮了一個大大的鬼臉,誰知一個不小心一腳踩空,整個人朝著他撲了過去,連同他一起跌摔在樓梯上。
"你搞什么鬼?"黎和氣憤地從牙縫里迸出這一句不文雅的話來。
幸好他雙手先著地,接著階梯,才沒讓他高挺的鼻梁受到一丁點損傷,否則看她如何賠償他的"損失"!
"對不起!"李宣毅對自己的冒失也甚感抱歉,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可是左腳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欲振乏力,身子軟綿綿地又倒了下去,硬是壓得黎和起不了身。
"你還不快點起來!"黎和不悅的催促道。
這家伙還以為他的背是床,舒服得不想起來了嗎?
"對不起,我……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她強忍著痛楚向他解釋。
"你不是普通的麻煩那!"聽到她粗重的呼吸聲,黎和感受到她的不適,也不忍再責怪她。"你別緊張,先慢慢的把身體從我的背上挪開,坐到樓梯上再說。"
"嗯!"!疼痛逼得李宣毅直冒冷汗,不過她還是非常努力地撐著身子往旁邊一步一步移動,可是一不小心又壓到了黎和,只聽見他悶哼了好幾聲,這次他沒有罵她,不過這反而讓她更覺得過意不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愧疚的連連道歉。
"沒關(guān)系,慢慢來,不要緊張。"黎和雖然感覺雙手逐漸發(fā)麻,但聽到她可憐兮兮地聲音,他還是溫言軟語地安慰她。
"呼……"李宣毅長吁了一口氣,終于一鼓作氣地翻身離開黎和身上,坐到階梯上去。
黎和在背上重量減輕之后,總算可以擺脫原來僵硬的姿勢,坐下來按摩已經(jīng)麻掉的四肢。
"你的腳還好吧?"他沒忘記在一旁痛得眼眶噙淚的李宣毅。
"好痛!"李宣毅哀號了聲。
"你別動,先讓我看看!"黎和低下頭拉視她的左腳踝、赫然發(fā)現(xiàn)她的腳不但又紅又腫,而且腳背還瘀青了一片。
"哎呀!"
他不過輕輕碰觸她一下,她就痛得眼淚快掉下來、齜牙咧嘴,想讓她自己回房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怎么辦?"她用求救的眼神望著他。
雖說她是惡有惡報,在他后頭扮鬼臉才變成這樣,可是他若不幫她。她恐怕得在這邊一直坐下去了。
"我先抱你回房,再找醫(yī)生來幫你看看。"黎和對她綻出一個似水的溫柔笑容,示意她不要擔心后,就一把抱起她,往樓上她的房間走去。
李宣毅靜靜偎在黎和的懷里,貼著他瘦削但結(jié)實的胸膛,耳里傳來的是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鼻中充斥的是他男性特有的味道,使得她剎那間有些暈眩與迷失,一股熱流奔竄她全身,讓她幾乎被那溫暖的懷抱所吞噬、融化。忽然她的心里涌現(xiàn)出這么一個傻念頭--如果時間能就此停駐,該有多好!
是的,如果時間能就此停駐,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