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再提上訴!”
一走出法庭,粉虹就被東方睿堵住。
“干么,你還不滿意嗎?”她不解地反問。“羅世中留下來的遺產有上百億,對羅家人來說,分給同父異母的弟弟八千萬,不算過分吧?”
“不是錢的問題。”
“那又是什么問題?”
“原則!
“我的判決完全依法行事,哪里違反什么原則?”
“我的原則。”他不可一世地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不是依照你的原則判案,就是不合理?”
“沒錯。”
“拜托……你也太霸道了吧?”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自負耶。
“法官的判決應該是依據律師所提出的辯辭和證據,誰有理就是誰獲勝,我的辯詞完美無缺,為什么會被判敗訴?”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她無法同意他的說辭。“照你這么說,犯罪的人只要找到厲害的辯護律師,鉆法律漏洞,把黑的說成白的,就可以高枕無憂嘍?”
“沒錯。”要不然要辯護律師做什么?“律師的工作就是為人洗脫罪名!
“你錯了。”對于他的是非不分,她氣呼呼地反駁!奥蓭煵挪皇菫槿讼疵撟锩菫槿讼此⒃┣,還給受害者正義和公理!”
“哼,你還真天真!”他發出冷笑,這世上竟然還有這么愚蠢的可笑想法。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正義,更沒有公理,法律是給懂法律的人用的,不要在那邊自封正義使者,真是可笑到極點!”
“誰說的!”她挺起小小的胸膛。“我就是站在正義公理這一方!
“就算你能秉持正義和公理處理案件,那又如何?”他又發出冷笑!爸灰以偕显V,別的法官一定可以讓我勝訴,你信不信?”
要碰到像她這么不識時務的法官,還真有點難度。
“信啊,這種事經常發生。”她早已習慣成自然了!熬退阕詈笪业呐袥Q被駁回重審,但是該做的,我還是得做,這就是我的原則!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評語!澳氵真不是普通的愚蠢!
可以想見,她為了堅持自己的理念,一定經常撞得滿頭包,這種傻子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誰說堅持正義就叫做愚蠢?”她可是大大的不服。
“那你告訴我,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為什么一定要有好處?”她不解地反問!翱吹綖閻旱娜说玫綉械膽土P,好人沉冤得雪,我就很高興了!
“你果然很天真!”他再度發出冷嗤,好心地給她一個忠告!翱磥砟闶艿降拇煺圻不夠多,等你認清所謂的正義公理只是一個屁時,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法官。這可是我這幾年學到的寶貴經驗,就免費教你吧!
“你放心,我的信念才不會改變哩!彼站o拳頭宣誓道。
“很好,咱們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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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
脫下法官袍,換上一身粉紅套裝再加上厚外套的粉虹,一臉無精打采地拉著捷運車廂的拉環猛打呵欠。
今天審完羅世中私生子案后,立刻被院長叫去辦公室“關照”一個多小時,轟得她腦袋混沌,只好七點多就“提早”回家。
這半個月,為了消耗桌上的案件,她幾乎每晚都十二點才離開法院,就算是周末假日也自動到法院加班。
只可惜,上頭總是關心自己的前途,遠勝于部屬的努力。
粉虹擠在一群人中間,嬌小的她只能聞到各種不同的體味,熏得她頭昏腦脹,腦袋也越來越昏沉。
呼……好累……好想睡覺喔……
每晚熬夜想睡又不能睡的時候,她就很羨慕隔壁那個十一點就可以上床睡覺的男人,也就是那號稱“東方下敗”的暴露狂。
想起他先前不屑的警告和提醒,她就一肚子火。
可惡,他把她包粉虹當成什么人了?他以為她和他一樣是非不分嗎?如果只憑律師舌粲蓮花,就可以不管案件的真實為何,那么這個社會會變成什么樣子?
她才不會因為一再被上頭關切就改變自己堅持的信念,一個法官如果沒有正義和公理,那才是一個屁哩!
款……?怎么有人一直碰她的屁股?粉虹敏感地察覺這個不尋常的肢體碰觸。
她納悶地回頭看看左右,車廂內是很多人沒錯,但沒有到擠成一團的地步,就算擠也不可能一直擠她的屁股吧?
……又來了!而且這次還大膽地磨蹭,她馬上嗯心到全身寒毛豎立。
“你干么一直摸我的屁股?”她立刻火大地一手抓住那只“毛毛手”,轉過頭瞪向一名穿著西裝,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年輕男子,大聲怒問。
她非常確定是這只手在作怪,因為這是在自己身上抓到的“物證”!
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喔,竟然還敢在“太歲屁股上動土”,真是不要命了!
“我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摸你了?”那名男子沒有慌張,反而大聲恥笑。“也不看看你的身材,又短又肥,拜托我摸,我還不屑摸咧!”
為了追求刺激,他這幾個月“偷雞摸狗”,雖然偶爾一、兩次擦槍走火,但靠他“先聲奪人”的氣勢,被害人立刻安靜無聲,讓他平安無事,就不信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粉紅女敢拿他怎么辦。
原本站在他們兩人周圍的乘客,快速閃開一大段距離,以免遭受波及,頓時方圓兩公尺內,只剩他們兩人對立站著,其他乘客都冷眼旁觀,不想多管閑事。
這一陣吵雜的喧嚷聲,引來一道冷鷥的眸光,冷冷地掃向爭端的來源,下一秒,這對眼眸隨即訝異地放大……
是她!
那個潑他一身漆,并且賞他生平第一記敗仗的粉紅女!
東方睿納悶地看著她一臉氣呼呼、想找人拚命的模樣,七拼八湊,已然看出大概,原來是抓到捷運色狼了。
啐!那個色狼還真不挑食,干么去摸一個發育不良,打扮又怪異的“小女生”呢?未免太饑不擇食了吧。
“沒關系,我們就在這站下車,立刻要站務人員報警,看是你非禮我,還是我非禮你?”粉虹緊緊抓住色狼掙扎不休的手不放。
東方睿的眉頭微挑,不禁贊賞地點點頭。這女人不愧是個法官,還算有點大腦,沒有受激而演出潑婦罵街的爛戲碼。
“你這個瘋女人!我沒時間聽你鬼扯!”男子的瞼上首度出現驚慌的表情!胺攀郑
此時正好列車到站,趁著車門打開,色狼用力甩開她的手,沖了出去。
“快!”粉虹跟著沖出去,追在他身后大喊。“快捉住他,他是捷運色狼!”
只可惜所有路過的乘客紛紛作壁上觀,不想惹禍上身,腳步沒人家大的粉虹,只能氣餒地望著前頭狂奔的人。
“可惡……”跑步是她的最大障礙,無論她怎么努力,就是跑不快。
突然,一個身影飛快地越過她,幾個箭步就追到那個色狼,將他壓倒在地。
“放開我……干么……放開我……”被壓倒在地的男子痛苦地哀叫。
“閉嘴!”東方睿厲聲吼道,讓男子不敢再哀哀叫。
身體緊緊壓制住色狼,東方睿的臉上卻出現一絲疑惑的表情。他不斷納悶地問著自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在看到色狼逃脫時,他的腳竟然會自行沖出去逮人?
最痛恨當好人的他,竟然出手幫了那個擾他安眠,并且終止他不敗紀錄的粉紅女!
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呼……謝謝你……幫我抓到色狼……你真是一個太好人……”好不容易追趕上來的粉虹,感激地猛道謝,稍微喘過氣后,才看清楚是誰幫了她——
“是你!”東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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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你幫忙,否則就讓這個色狼跑了,真是謝謝你!”
粉虹和東方睿兩人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她滿臉欣慰地向他道謝。
這一路上,他不發一語地押著色狼,請捷運的站務人員報警處理,然后還跟著她到警局做筆錄,忙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現在才離開警局。
“你雖然看起來拽個二五八萬,”無視于他的沉默,她繼續說著!罢f話又很沖,其實做人還挺不錯的耶!”
稍早跟他的談話,讓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蕩”到最低點;但他剛才的義行,讓她對他的印象又大大改觀。
看來……其實他這人還下算太壞嘛,還有得救。
“拽個二五八萬?”東方睿不滿地低頭瞪她一眼,這是形容“恩人”的用字嗎?
他一直保持沉默,除了不愛說廢話外,最主要的目的是,他正在反省!
他在反省自己的不對勁,不但出手幫她抓色狼,還陪著她到警局做筆錄,他到底是怎么了?
由于父親的慘痛經歷,他向來厭惡當好人,而今天,幾百年沒用過的正義感,竟然會突然現身,而且還用在她身上!
對于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有這種行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偛粫且驗楹魅刖常浠桀^了吧?
原本他都是開他的白色賓士車出門,但是前幾天,他的車無緣無故被一輛粉紅色的車擦撞得“血跡斑斑”,只得將車送廠重新烤漆,下星期才能出廠。
可惡,若是讓他抓到那輛粉紅車的車主,絕對要告死他!
等等……“粉紅”車……一個念頭瞬間閃過腦海,快得讓他抓不到頭緒。
“原來那個男人是慣犯,每次搭捷運就會乘機偷吃女孩于豆腐,真是太可惡了,還好有抓到他,這種人一定要好好給他一個教訓!”她剛才已經跟警方表明自己的立場,堅持要提出告訴,絕不輕饒。
雖然大部分法官對這類案件都會從輕量刑,念在初犯或是一時糊涂犯錯,找盡各種理由為被告開脫罪名:但她非常反對這種姑息養奸的想法,要不然這類事件就不會層出不窮。
“哈啾……”突來的冷風讓她冷得猛打噴嚏,牙齒也開始“打仗”,喀啦喀啦地響個不停,沒戴手套的雙手也忍不住靠近嘴邊呵氣!巴邸美溧浮
她最怕冷了,一到冬天就會將自己裹成肉粽,縮成一個球。
東方睿瞥了她一眼,隨即不發一語地轉身走進一間鄰近的超商。
“你干么?想買什么吃嗎?”她跟在他身后轉,嘰嘰喳喳個不停,看他拿起一個塑膠包裝,更是好奇地湊到他跟前!翱睿窟@是什么東西啊……好吃嗎?”
他沒理會她的聒噪,逕自到柜臺結帳,然后拆開包裝,將里面的暖暖包取出搓暖,對她粗聲粗氣地丟出兩個字!澳萌!”
“哇……好溫暖喔,謝謝……”她感激地捧著暖暖包。“你真是一個好人!”他雖然看起來酷酷的,但是人真的很好。
“別再說我是好人,我只是不想再聽到你的磨牙聲,吵死了。”他連忙跟“好人”兩字撇清關系。
好人通常沒好報,就像他那個為朋友背債,搞得妻離子散的愚蠢父親。
“你干么這么別扭呢……”她頭一低,眼光瞥到他黑色褲子上有一道白影,好奇地湊上前仔細一看……
“啊——!”她隨即指著他的褲襠尖叫!澳愕睦湜]拉!”他果然有暴露傾向!
東方睿嚇了一跳,趕緊轉過身查看,原來不是拉鏈沒拉,而是褲子的拉鏈旁裂了一條縫,應該是剛才追捕色狼時過度賣力的結果。
“我才不是拉鏈沒拉,是褲子破了。”他雙手尷尬地擋在褲子破裂處。
“是嗎?”她懷疑地瞅著他的手。哪那么剛好?
“我騙你干么?”還懷疑!
看,這就是當好人的下場!所以他才討厭當好人。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彼昂眯摹钡夭辉谶@個話題打轉,再怎么說,他剛剛才幫了她,這點小“瑕疵”,她就不計較了!拔医凶霭酆纾前嗵斓陌,粉是粉嫩的粉,虹是彩虹的虹,不是紅色的紅喔!
包粉虹?他嘲諷地看她一身粉紅色打扮,難怪她就像是被粉紅妖怪附身。
“我只知道你叫東方不敗……”
“不敗的紀錄已經被你給打破了。”他冷冷地提醒她今天下午才做過的好事。
“輸一次有什么關系嘛!币粋大男人干么這么愛計較哩。
“我不喜歡輸!彼挪焕頃⻊e人怎么看他,他只是不喜歡輸的感覺。
“凡事都要爭第一,不累嗎?”
“……”累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是他出人頭地的最快方法。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總不能每次都喊你東方不敗吧?”
“東方睿!卑祰@一口氣,說出她要的答案。
“是哪一個ㄖㄨㄟ?祥瑞的瑞嗎?還是瑞士的瑞?”
“你說的是同一個瑞!彼滩蛔≠p她一個“你是白癡啊”的眼神。
“喔……說的也是……嘿嘿……”她不以為忤,傻笑兩聲,又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那到底是哪一個ㄖㄨㄟ呀?”越挫越勇,就是她最大的優點。
“睿智的睿!彼磉叢辉霈F這么聒噪的人種!通常只要他賞一個冷眼,其他人就會安靜無聲,只可惜他的“冷臉”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
“哇,好有深度的名字喔,不像我的,好聳。”對于這點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嗯!彼^一回點頭認同她的話。
“沒辦法啊,誰叫我阿爸阿母是鄉下人,取不出好名字,不像你,東方睿,聽起來就很有氣質!彼灰詾橐獾芈柭柤!澳愀改敢欢ê苡袑W問!
“是嗎?”他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他不知道替他取名字的父親是不是一個有學問的人,只知道當父親發酒瘋時,他就得開始躲拳頭。
就他記憶所及,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因為替朋友擔保而負債累累,每天過著躲債主的生活,從此變成酒鬼一個,母親受不了四處奔波的貧困日子,跟了一個有錢的老頭子跑了,當了人家的二奶。
從此,他的生活陷入饑寒交迫和拳頭的威脅,直到國中父親過世被送到孤兒院為止。
“對呀,比我的名字有氣質多了!
他翻翻白眼,世界上要找比她還沒氣質的名字,難度還真高哩。
“對了,阿!
“阿睿?”是指他嗎?他跟她有熟到互叫名字的地步嗎?
“對呀,以后我就叫你阿睿,你可以叫我粉虹喔!
“……”他不予置評,雙手繼續遮住褲子,故作若無其事地繼續邁開大步向前走。
“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彼诤竺孓彰∨懿节s上他的步伐。
“不用。”他加速腳步,只想趕緊逃離“粉紅蒼蠅”的攻擊,回家換褲子。
“那怎么行?”她跟在后頭猛追!澳銕臀易サ缴牵耶斎灰鹬x你嘍!
“我不是幫‘你’抓的!彼貏e強調,不想跟她沾上一丁點關系。
“不管怎么說,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是事實啊!彼軋猿钟卸鞅貓蟮幕驹瓌t。
“我看……我是惹了一個大麻煩……”他小聲嘟囔。
“嘎?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彼︴谄鹉_尖,希望能縮短兩人身高的距離。
“只要你不要在我耳邊念個不停,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彼恼Z氣中除了一貫的冷硬之外,又多了幾分不耐煩,通常這個反應就足以嚇跑所有不識相的人。只可惜,就是有人不吃他這一套……
“阿睿,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是很好相處?”她一臉不認同地諄諄教誨。“這樣不行,你會交不到朋友喔!
“就算交不到朋友,關你什么事?”他習慣用一張冷臉“掃除”障礙,只可惜這個粉紅女不是一般障礙物,遲鈍得惱人!
“雖然你這個人很不好相處,又有暴露的傾向,但是從你剛才拔刀相肋之后,我就認定你是一個好人了!彼龥]理會他的問題,豪氣萬千地宣布道:“放心,雖然沒人想跟你做朋友,但是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朋友了!”
她的評語讓他的臉色越來越灰暗……
他很不好相處。他承認,但關她屁事。
暴露的傾向?只因為他曾經只穿一條內褲去抗議她擾人安眠,還有剛剛為了幫她抓色狼而讓褲子破裂露出內褲,就被她冠上“暴露的傾向”,有沒有搞錯?
最最可笑的是,她竟然一臉“犧牲奉獻”地說要當他的朋友,更是讓他“欲氣無力”,有被打敗的無力感。
他的行情有糟到需要她“施舍”當朋友?
“阿睿,你看,這就是我的車喔,很可愛吧!弊叩较镒涌,粉虹興奮地指著自己的愛車獻寶,已經將他當成朋友。“我跟你講,全臺灣就只有這一輛喔!
“這……”東方睿一瞼抓到兇手的兇惡表情。“原來就是你!”
剛剛一閃而逝,怎么也抓不回的思緒,終于“塵埃落定”,原來她就是刮壞他車子的元兇!
說得也是,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會愛“粉紅”成癡。
“整輛車都是粉紅色的,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喔!蓖耆珱]察覺他的火氣,粉虹沾沾自喜地摸著粉紅色的車身,雖然有些部分已有脫漆的斑痕!澳阒绬?這部車是我求了好久,原來的車主才以三十萬賣給我的耶!”
“你……”他原本想要好好教訓她刮壞他車的行為,卻在聽到她花了天價買下這部破車后,頓時轉移發火的焦點——
“你是白癡!竟然花三十萬買這堆破銅爛鐵?”沒看過比她更笨的女人!
“什么破銅爛鐵!它只是舊了一點,跑得慢一點,狀況多一點……”她憤慨地為自己的愛車辯駁,但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終至無聲。
“繼續啊,怎么不說了?”他惡劣地落井下石。“這種車子的行情頂多一萬塊,你竟然多出三十倍,還真凱。”她看起來就像是那種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笨蛋。
“我知道價格是貴了一點點,但是……嘿嘿……我就是喜歡粉紅色嘛!睙o視于他的嘲弄,她的笑容很“憨厚”,讓他覺得替她惱火的自己像個白癡。
“算了!彼麖目诖统鲨匙,她愛當凱子是她家的事,他干么替她瞎操心。
“款?阿睿,你就這么走了?”她叫住他。
他悻悻然地指著自己的房門!拔易〉牡胤降搅耍贿M去難道要站在門口喂蚊子嗎?”
“可是我還沒請你吃飯?”
“我睡覺的時間到了!
“嗄?”她低頭看著手上的手表,時間指向十點四十六分……
不會吧!他的上床時間也未免準時過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