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晴朗,榮敬懷想讓馬兒與士兵舒展筋骨,決定打獵去。
“什么?我……我也一塊去?不成啊,我不會騎馬!庇裨蕛和凭苤。
榮敬懷抱起她,不讓她拒絕,隨即將她丟上馬,由后摟住她。
身下坐騎立即像箭一樣射了出去,意氣昂揚地帶領數十名士兵往森林深處奔去。
他笑得開懷,黑眸里閃著野蠻的光芒,體內流著熱情的血液。策馬疾奔似飛,好放 松他緊繃的神經。
不會騎馬的她不自覺地將身子往他懷里依,她知道他會保護她,不讓她摔下馬,在 他身旁能感受到完全的安心,她不曾細究這是何種情懷,好象一切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突地,他勒住馬,拔箭彎弓,一箭射出。
帶出來的獵狗見了,一溜煙地鉆入草叢,不一會兒立刻將中箭的獵物叼了出來。
是一只小銀狐。
“別讓它死,別讓它死!庇裨蕛哼B忙叫道。
榮敬懷跳下馬,摸了摸狗兒的頭,狗兒乖乖松口,把銀狐吐出,榮敬懷一使力,將 箭矢拔起,銀狐哀叫出聲。
受了箭傷的銀狐已奄奄一息,他替它擦上金創藥,抱入懷里,翻身上馬,朝后方的 納蘭春秋喊道:“帶著大伙兒打獵去!
隨后便抽馬同玉允兒回宮。
回到皇宮,玉允兒開口央求:“小銀狐交給我照顧可好?”看著可憐的銀狐,她總 是于心不忍。
他撫了撫銀狐,“它雖受了傷,但還是有野性,難保不會攻擊人!
“不會的,只要喂飽它,應該不至于有什么危險!边@只銀狐使她想起父母的夢, 沒來由的想保護它。
“好吧,可我先把話說在前頭,要是傷到你,它就得死,早些投胎去!
她想照顧小銀狐,不論他提出什么條件,她都會答應!拔也粫屗鼈饺魏稳说 !
“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任何傷害,一點小傷也不允許,明白嗎?”
上了金創藥的銀狐氣息尚存,但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全賴它的生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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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心的照顧下,銀狐能動能吃,身子好了大半。
“玉妃娘娘,這全是你的功勞,它看起來好多了,再過不了多久它一定能完全恢復 。”由衷的說著!八砩系拿惹皫兹崭泄鉂桑人鼈弥,我想幫助它找 回家人,它一定有家人才是。”
“很簡單啊,它從哪里來就往哪里找它家人去,王當日獵到它的地方,小狐貍的家 人肯定也在附近。”
小銀狐睜著晶亮的銀眸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們,十分有靈性。
“這幾日我忙著替小銀狐療傷,忘了問你納蘭將軍可查出成妃娘娘深夜在和風軒出 現的原因了嗎?”
沉吟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笆怯幸恍┟寄苛死玻犝f王要納蘭將軍出皇宮 找一位老宮女!薄袄蠈m女?”
“她可不是一般的宮女,她從前在宮中伺候的人可大有來頭,先王的王后榆氏也就 是王和榮將軍的生母,過世前就由那位老宮女伺候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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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宮女自然知道許多宮內舊聞秘辛。
但尋找老宮女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納蘭春秋好不容易打聽出她的住處,她卻不在 。
“老史婆婆出遠門去了!编従诱f。
“她上什么地方去了?何時會回來?”
鄰居聳聳肩,“沒聽婆婆說耶!
“婆婆還有其他親人嗎?”
“在京城就只婆婆一個人,從沒看見有什么親人來探視過她。婆婆年紀大了,我們 還勸她別到太遠的地方,可她不聽,說非去一趟不可,否則死也不能瞑目。”
“婆婆幾年前是不是曾在宮中伺候過宮里的娘娘?”他想確定,怕到頭來白忙一場 。
鄰居點點頭!奥犝f伺候的是死去的王后娘娘。”
“這就沒錯了!彼Z。
“這位壯士大名是?”鄰人問。
“在下納蘭春秋,婆婆要是回來,請你轉告她老人家。”
鄰人訝然問道:“您是納蘭將軍?”
“如果你們有任何老婆婆的消息,別忘了通知我一聲,我急著找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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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允兒抱著痊愈的小銀狐來到如歡殿。
榮敬懷正讀著劍譜。
“我想帶它回到家人身邊和家人團聚!彼p聲懇求。
他由劍譜上抬頭,淺笑以對!八砩系膫昧?”
她點點頭!拔艺J為它和家人在一塊會比較好。”
“現在就去找它的家人嗎?”他探問。
“如果你不是很忙的話!彼静幌肼闊┧伤⒉粫T馬,只得請他幫忙。
“我不忙!边@是她頭一回請他幫忙,他再忙也不會拒絕她。
兩人共乘一匹馬,來到日前狩獵的森林。
回到熟悉的地方,銀狐發出低鳴,呼喚它的同伴,榮敬懷放下銀狐,銀狐看了兩人 一眼,似是向他們道謝,然后頭也不回的跑開。
“它……會不會找不著它的家人?”玉允兒焦急的問。
他摟著她,在她耳邊喃語:“放心,瞧它飛奔而去的模樣,似是找到了家人!
“它的家人會不會已經走遠了?”她悲觀的道。
“不會,它的家人會等它!彼_始吻著她的耳廓,情意纏綿。
她先是避著他,然而在他吻住她的紅唇時,她紅著臉生澀地回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明白她已漸漸接受他了,這是好的開始。
他不想過于放浪,怕嚇壞了她,雙唇熱情地吮吻了一會兒才離開。
她眨著迷蒙的眼,粉白的臉蛋早已染上紅暈。
“這種感覺好奇怪。”
他低啞的問她:“是不舒服,還是舒服極了?”
她低垂眼瞼,難為情地說:“不知道,不過,我……并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為她吹開頰邊的發絲!澳敲,若我希望你到如歡殿與我共寢,你愿意否?”
“呃?”她有些迷惘。
“如果我要同你做夫妻之間的事,你愿意陪我嗎?”
她紅著臉,咬了咬下唇。
他不容她閃躲,托高她的下顎!斑@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世上夫妻都會這么做,你 別怕羞啊!
“可是……我怕!
他低笑。“瞧你這模樣,我也怕啊!”
“你騙人!”她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
“今晚,我會證明給你看。”他進一步向她求愛。
“今晚……”她僵著身子。
“讓我們在今晚成為真正的夫妻。”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我還沒有準備好。”她又開始逃避了。
他誘惑地說:“你什么都不需要準備,我會讓你完全放輕松!
“能不能……”
“不能!彼驍嗨脑挕
“再過些日子吧……”她仍猶豫不決。
“擇日不如撞日!
他覺得應該是他采取主動的時候,她一味逃避,永遠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不如由 他主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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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小鶯比玉允兒還興奮。
“終于等到王宣詔娘娘去如歡殿侍寢了!
玉允兒梳洗完畢,穿上嫁妝之一的新衣裳,心怦怦地狂跳著。好奇怪,她不知道自 己在期待什么。
“娘娘看起來真美!
“王肯定會為娘娘著迷不已。”
一刻鐘后,如歡殿的軟轎照例來接侍寢的嬪妃。
在偌大的寢宮中,榮敬懷立在窗口等她。
他已更好衣,雖然這應該是她的工作,可他不想勞煩她。
他聽到輕微的聲響,轉身,美麗絕艷的她怯生生地站在宮門口。
“過來我這兒!彼賳舅。
她顫了下,緩步走過去,蒼白的面容寫著恐懼。
“放心,我會溫柔待你!
他走近她,牽著她的手往床鋪走。
很快的,他解開她身上的衣物,白晰誘人的肌膚隨即裸裎在眼前。
她輕呼著,羞赧地閉上雙眼,雙臂試圖遮掩卻是徒然。
他一把抱起她,放在床榻上,自己亦跟著坐了上去,放下床帳,雙手解開衣帶。
她別開眼,不敢瞧他偉岸的體魄,心如擂鼓。
裸露的玉體令他迷醉,能得此美人為終生伴侶,他榮敬懷夫復何求?
他吻住她的紅唇,揭開掠奪的序幕、男歡女愛的征服。
他發誓,他要她的心全然擱在他身上,為他癡狂。
他要她忘了棄愛絕情的念頭,不許她對他還有半點保留,更不許她排拒他。
她是他要的女人,心中只能有他一人。
火熱的軀體交纏著,狂炙熱烈、翻云覆雨。
突然的疼痛令她擰緊眉心,忍不住滴下珍珠淚。
英俊剛毅的面孔滿意的笑了,方才的侵入,證明了她的清白,真如她所聲稱的,她 和華冀萊之間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天微亮時,他才放開她,容她睡去。
望著累極的她,這輩子她休想離開他了,這種感覺不全然是男性的征服,他知道自 己對她有了特別的情愫,不只是為她姣美的外貌傾心,還有其他更多復雜的原因,譬如 她的心性。
冷然如他,竟也有在床第間失去理智的時候,他不禁失笑。
翌日,過了早膳時間,玉允兒才醒來。
如歡殿的婢女們將盥洗的器具端進寢房,擰著布巾讓她洗臉。
“玉妃娘娘早上好。”婢女們同聲請安。
“你們……你們好!彼衅痰膶擂,也許之于她們而言,伺候裸裎的嬪妃梳洗 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可她卻不習慣。
“娘娘要在如歡殿用早膳或是在若云閣用早膳?”年紀稍大的婢女問道。
“你們……你們都去忙吧,我自個兒來就行了!彼鹕恚ч_她們!斑有,我 回若云閣用早膳!
“娘娘不讓咱們伺候嗎?”婢女們面面相覷,“要是王問起,咱們不知怎么回話。 ”
“就說是我的意思!
婢女們退下后,她以最快的速度穿回衣裳,梳洗完畢。望了望寢宮四周,凈是皇族 的氣派。
昨夜的一切,竟似一場美夢。
她成了他眾多侍寢的嬪妃美人之一,不是唯一,而他卻是她唯一的男人。
她知道,經過昨夜,人生的路將有很大的不同。
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或是強求而來的?她迷惑不已。
古人說姻緣之事三生石上早有記載,她倒真想看看三生石上是如何記載她和榮敬懷 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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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羊圈外數羊的,有些百無聊賴。
“怎么?無事可做,無聊得緊嗎?”
她看了一眼朝她走來的納蘭春秋!澳阋矡o事可做嗎?”
“我還在等進一步的消息。”
她數完了羊,提著空水桶往不遠處的茅草屋走去!袄蠈m女還是沒找到?”
“她出遠門了!
她嗤笑了聲,“沒想到一個老太婆還比我這個牧羊女有辦法,我是無處可去,她卻 能四處游走!
“看你的樣子,對現況很不滿哦!”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啦,我是不敢有什么抱怨的,再不知足,就要浪跡天涯了。 ”
“是啊,至少這里生活較有保障!彼谒砗髨F團轉。
“你別老跟著我好不好!彼荒蜔┑牡馈
“陪你解悶也不好?”他友善的道。
“不必,我可沒欠你什么,你要捉鬼,我也陪你去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別再糾 纏不清!彼财沧。
“糾纏不清?你想太多了!彼。
“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喜歡上我哦!我已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回應你的。 ”她扮了個鬼臉。
他大笑。
“你笑什么?”
“讓我猜猜你的心上人是誰?”
“你省省吧!你猜不到的。”她阻止他。
兩人走著走著改以輕功一前一后彼此較勁,幾個起落,兩人都選在和風軒屋頂落下 。
“蹲下!”他拉著她。
她奮力甩手!案陕锢!”
“成妃娘娘往這兒走來了,你不是很好奇她到底在挖什么嗎?”他壓低嗓音說道。
“現在是大白天,她怎么會來?”
“她可能認為反正都讓咱們知道了,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兩人待成妃入屋后才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屋頂。
“成妃一點都不像住在冷宮的女人,反倒像是野心勃勃的叛徒!庇懈卸l。
“宮廷里強悍的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
突地,她打了個大噴嚏。
“你還好吧?”他關心的問。
本來他對這小妮子沒什么興趣的,就因為她陪著他捉鬼的熱情,而對她略有好感, 知道她有心上人,她的心竟也隱隱作痛。
“不礙事,咱們是不是要躲在暗處較好觀察成妃的一舉一動?”她揉揉鼻子,略帶 鼻音地道。
“嗯,否則成妃會注意到咱們!
成妃由西暖閣挖到東暖閣,挖了老半天,結果是一無所獲。
“該死的!該死的!到底藏到哪兒去了?”成妃惡狠狠的咒罵著,丟下鋤頭搬開房 中央的紅木圓桌!半y道會在桌底或床底下?”
她拿起鋤頭又在桌子底下奮力挖掘。
躲在窗外的兩人不禁搖頭嘆息。
“我看根本什么寶貝也沒有,就算把整個和風軒掀起來,也是什么都沒有!
沒好氣的道。
“奇怪的是,她為什么以前不挖現在才挖?荃妃呢?荃妃怎么沒來幫她,她沒告訴 荃妃要來挖寶嗎?”
以水袖扇風!耙苍S她挖的不是什么寶貝,而是挖哪個仇人的墳,她想挖出來鞭尸 。”
聞言,他不禁失笑!安豢赡埽愕南胂罅μS富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受控制的一連打了七、八個噴嚏,驚動了成妃。
“誰?是誰躲在外面!背慑鷣G下鋤頭沖出門外,左顧右盼。
“奇了,明明聽見有人打噴嚏,怎會啥影子也沒有?”
成妃是有了些年紀,但仍舊耳聰目明,一生好勝,經過幾場后宮斗爭,哪怕是被打 入冷宮,也從不示弱。
她不后悔自己殺了那么多人,死的人全是想擋她路的人,所有擋她路的人全部該死 。
會生孩子又怎么樣?她不是沒生過。
她也有過孩子,只是不在身邊。是啊,她的孩子是這個世上最可愛、最聰明的孩子 ,沒人比得上。
她失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