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業(yè)野心又怎么樣——」
「噓!」名叫凌晞的女孩瞇起眼來,提醒坐在她對面的女孩,眼角余光還不時掃向周遭,深怕讓旁人恥笑她帶了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進(jìn)來用餐。
「只要他老子沒跟他斷絕關(guān)系,還怕?lián)撇坏胶锰?」坐在她對面的女孩葉朝露雙肩一聳,一副沒啥大不了的哼笑道。
「我叫你小聲一點啦!」壓低的嬌嗓已隱隱透出鄙夷。
「凌大小姐,我曉得這家餐廳十分高檔,一份套餐是以數(shù)千元起跳,所以我絕對會把音量控制的剛剛好,不會讓你丟人現(xiàn)眼的!谷~朝露先是故作優(yōu)雅的以紙巾拭擦唇上所沾染到的湯汁,才笑笑地瞟她一眼。
「露露,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凌晞唇角一抽。沒錯,她心里的確是這么想,但是,她主動說出來就是她的不對。
「冤枉呀大人!要不是你,我哪能吃到這么高級的料理,我感謝你都來不及,又怎敢對凌大小姐不敬呢?」葉朝露一對清澈鮮明的大眼,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其真誠的諂媚樣,總算讓凌晞忍不住噗笑出來。
「好啦好啦,咱們不談這個了,我說露露,你覺得我今天的打扮如何?」為了參加稍后的慈善酒會,她可是卯足了工夫,光是她臉上的彩妝及整體造型,就花了她三個多小時。
「很好呀!」葉朝露好滿足的笑道。哇塞!這湯料著實鮮美又爽口,在入口的剎那簡直教人忍不住想贊嘆出聲。
「喂!你根本沒認(rèn)真在看。」凌大小姐很不滿意她的敷衍。
「我有呀,打從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今天的凌大小姐宛如仙女下凡,喔不!應(yīng)該說是落入凡塵的精靈,耀眼得令人無法正視,尤其是凌大小姐走起路來,不僅婀娜多姿,搖曳動人,其絕代的風(fēng)華,玲瓏有致的身段,再加上……」幾句狗屁倒灶的話就能換得眼前這頓頂級料理,絕對劃算。
「行了行了,你講得太夸張了,我哪有你形容的這么好!沽钑劚凰滟澋谜麄人都飄飄然起來。
「不不不!我剛才所形容的跟實際的你一比,還不足十分之一呢!谷~朝露很狗腿的強(qiáng)調(diào)。
「露露,你好討厭喔!沽钑勑幕ㄅl(fā)的掩嘴竊笑。
葉朝露就是這點好,既上道又識相,她才會偶爾關(guān)照她一下,否則憑她的身分,哪有可能跟她這位富家千金平起平坐。
「我這人一向是有幾分證據(jù)就講幾分話,不太懂得如何逢迎拍馬、阿諛諂媚,所以,你才愿意結(jié)交我這個朋友不是嗎?」哈!就因為她臉皮夠厚,標(biāo)準(zhǔn)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再加上能屈能伸的個性,才會吸引凌晞這種千金大小姐,愿意放下身段跟她交朋友。
「是沒錯!沽钑劶(xì)眉一挑。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特地約我出來吃飯,該不會就是為了那位俊美到冒泡的聶少爺吧?」打從她們一落坐,凌晞的話題,幾乎都圍繞在那個被自家兄弟給斗到?jīng)]法爭出頭來的聶公子身上,所以,很顯然地,凌晞八成是看上人家嘍。
唉!那位聶少爺還真衰。
「嗯!沽钑勀樕虾霈F(xiàn)羞怯。
「那么,請問你的重點究竟在哪里?」
「就是……就是……哎呀!雖然他現(xiàn)在不是很風(fēng)光,可他到底是聶氏家族的子嗣,就算他在南天金控——」凌晞一頓,媚眼忽挑,「南天金控你應(yīng)該有聽過吧?」
「當(dāng)然!顾龥]這么孤陋寡聞。
「那么,天云集團(tuán)呢?」
「小晞,你別把我想的這么沒見識好嗎?天云集團(tuán)耶!那個在政商界一把罩的大企業(yè)、大財團(tuán),隨便找個三歲小孩問也知道好不好!谷~朝露給了她一枚衛(wèi)生眼。
凌晞訕笑,再道:「南天金控就是天云集團(tuán)的關(guān)系企業(yè),雖然他在里頭只是名小小的經(jīng)理,但想跟他打交道的人依舊不少,比方說——」
「凌大小姐你嘍!」
「討厭,你干嘛講出來!沽钑勔膊环裾J(rèn)對聶君遴的愛慕,「我爸曾經(jīng)說過,雖然聶家老太爺刻意將他排除在主要核心之外,不讓他掌權(quán),但假以時日,誰能保證他不會有翻身的一天,所以,如果我能夠跟他有進(jìn)一步的交住……」
「那你就可以躍上枝頭當(dāng)鳳凰!谷~朝露癡癡一笑。
「露露,你真沒見識,這句話明明是用來形容你這種人才對。」她凌晞本來就是只美麗高傲的鳳凰,向來就只有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過,她也得承認(rèn),聶君遴絕對不同于一般的男人。
想得到他,她必須多花點心思才行。
「抱歉,是我說錯話,請大小姐原諒!拱パ窖!八成是東西太好吃,讓她的腦部暫時缺氧,才會蹦出這句沒經(jīng)大腦的話。
麻雀變鳳凰這句話,確實只能拿來形容她「這種人」。
「露露,你生氣了?」
「我干嘛生氣,你講的本來就是事實。」如果她會為了這種芝麻綠豆般的小事而生氣,那她早就氣到一命嗚呼了。
「沒生氣就好。露露,其實我臨時叫你出來,不外乎是想建立一點自信心。」因為她知道葉朝露絕對會讓她的心情變得非常愉快。
「這我曉得,所以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給過你很多信心了!顾墒前阉兄赖霓o匯全數(shù)用到她身上去了。
「露露,假如你也能夠陪我一塊進(jìn)會場那就好了,只是,即使我有能力帶你進(jìn)場,但你的談吐儀態(tài),恐怕會跟我們這些上流名媛格格不入,所以為不使你難堪,我也只好打消這念頭!
「謝謝你厚!」葉朝露要笑不笑的。
看在這所費(fèi)不貲的一餐上,她就把她的「體貼」給收下,再折疊好擺放在抽屜里,哪天她真要發(fā)了,再拿出來好好回敬她。
「小晞,你又怎么了?」就在她正無比幸福地咀嚼著含有濃郁奶香味的龍蝦肉時,卻不經(jīng)意瞥見凌晞一雙媚瞳突然瞪得老大。
「露……露露露……」
「露兩聲就好,別露這么多聲,有點難聽。」活像在叫風(fēng)塵女。
「我我……我看見他了……」
「誰呀?」
「就就就是……他呀!」
「他是誰呀?」葉朝露依舊埋頭猛吃。
「就是聶君遴嘛!」凌晞興奮之余,干脆傾身一把抓住葉朝露的下巴,再狠狠一轉(zhuǎn),定要讓她看清楚她心儀的對象。
「哇塞,果真是個極品!」無奈地配合她轉(zhuǎn)動視線的葉朝露,眸光當(dāng)場也被定住。
不必搜尋,更毋須懷疑,葉朝露一眼便能確定正要落坐的男子,便是電得凌晞暈頭轉(zhuǎn)向的聶君遴。
修長挺拔的體格,帥帥的臉孔,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黑長褲,就勾勒出他自成一格的獨特魅力。他唇角那含有幾分嘲諷意味的笑,在他完美五官的襯托下,更顯誘人。
還有,他一雙教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的深邃黑眸,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露露,你真臟,口水快要滴下來了啦!」凌晞一臉嫌惡。
葉朝露猛一回神,趕緊咽下滿嘴的唾液,「小晞,你還賴在這干嘛,還不快過去找他!」她催促。
「我、我不太好意思!沽钑勲y得別扭。
「拜托,你不是認(rèn)識他嗎?」凌晞她家的公司跟南天金控有往來,按理講,他們理當(dāng)打過照面了。
「這……我們是有遞過名片沒錯,不過……」凌晞當(dāng)然不會跟她說聶君遴從來沒拿正眼瞧過她,「你問這么多干嘛?」她有些拉不下面子的瞪她。
「也對!构×璐笮〗汨F定是踢過鐵板,才會惱羞成怒。
這時候,凌晞突然興起一股念頭。
「露露,你也覺得聶君遴挺不錯的吧?」凌晞變臉如翻書,馬上又輕聲細(xì)語起來。
「嗯嗯!」她又想到什么了?
「露露,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呀。」她一邊說話一邊享用著鵝肝醬。
「就是——」
說了兩個字,凌晞突然沒了聲,正在大快朵頤的葉朝露,只得不太情愿的抬起頭來。
「怎么了?」她嘴巴雖在忙,但也得顧及到施舍她這頓大餐的女財神。
「他們,他們……」
葉朝露皺皺鼻子,抽空瞥了聶君遴那一桌。
「咦!這不是——」葉朝露險些噗笑出聲。
難怪凌晞會突然這么激動。一對俊男美女,中間還坐著一位上了年紀(jì)的介紹人,這擺明就是相親宴嘛。
不過,嘿!這聶君遴不會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隱疾吧,要不然,怎會需要靠相親來討老婆呢?
「露露,那個女人跟我比起來如何?」凌晞的臉臭到不行。
「拜托!她哪能跟你比!
「哼!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她相信自己的行情絕對沒有那個女人差。
「這不就得了,既然那個女人不是你的對手,你就甭操心了!
「露露,你一定要幫我!顾粫屍渌擞袡C(jī)會趁虛而入。
「我說過了,沒問題!顾墒呛苤v義氣的。
「露露,我總算沒白交你這個朋友!褂行┦禄蛟,她只能跟葉朝露這種平民老百姓傾訴,否則,她暗戀聶君遴一事,一旦在上流階層傳開,肯定會被那些懷有酸葡萄心態(tài)的人拿來當(dāng)笑柄。
「這樣吧,我陪你一塊去壯膽。」
「這……」
「你還在猶豫什么?」是擔(dān)心她壞她的好事,還是說,怕她丟她的臉?
「露露,難道你都沒發(fā)現(xiàn)到,聶君遴他看起來有些令人生畏嗎?」
所以,她才遲遲不敢采取主動。
「怎么會!我倒覺得聶公子挺秀色可餐的,就好比是……一只最美味上等的帝王蟹!拐f完,她還連咽了好幾口唾液。
「帝王蟹!露露,你好差勁,竟然把我最心愛的聶君遴給比做——咦!露露,我可以允許你對他流口水,不過,我可得警告你,千萬別打他的主意!顾髦~朝露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但是,有些丑話還是得說在先。
葉朝露登時干笑三聲,「小晞,你嘛幫幫忙,憑我這種貨色,你認(rèn)為你的白馬王子會看上我嗎?」她并不想貶低自己,可在凌晞這位財主面前,她的腰桿子還是得放軟些。
「你有這份認(rèn)知那是再好不過!咕嫱辏迤鸬哪樋做畷r又變得嬌媚可人,「露露,其實我要你幫的忙,就是要你去請他過來我這!
「什么!你要我去叫他——」有沒有搞錯?
「拜托啦!」
「這樣好嗎?」他不是正在相親,一旦過去,她不被轟死才怪。
「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只要你肯幫我這個忙,我就給你二千塊!顾牟衫T,深信視錢如命的葉朝露絕對會點頭答應(yīng)。
「二千塊!」葉朝露眼睛一亮,朝她伸出兩根漂亮的手指。
「嗯!
「可是……」葉朝露忽爾面露猶豫。
「可是什么?」
「小晞,其實你只要算準(zhǔn)服務(wù)生上菜的時間,走到他們那桌去,然后佯裝不小心去擦撞到——」
「停!」凌晞嗤之以鼻,「露露,你這種伎倆未免太老套,跟本小姐高尚的氣質(zhì)一點都不搭!
「老套,會嗎?」
「三千。」不啰嗦,她再度喊價。
「三千!」葉朝露眼前多了好些個閃閃發(fā)亮的金錢符號,「不然這樣,你假裝人突然不舒服,然后我就請聶公子趕緊將你送醫(yī)……」
「老天!又要我去撞人又要我假裝昏迷,我說露露呀,我可是要你替我想辦法,而不是要我自個兒去當(dāng)演員。」凌晞不屑的冷嗤。
「還是不好嗎?」唉!她還真難伺候。
「廢話!」她是嫌錢太少嗎?凈出這種餿主意。
「那么——」
「好,一口價,五千!」
「成交!」葉朝露露齒一笑。對嘛!想請動她至少也得開出這種價碼才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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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形?
相親宴?
哈!看來,又是阿姨干的好事。
至于,在公事上與他有著密切關(guān)系的助理,竟也成了阿姨的幫兇,說什么有重要的客戶需要他親自接洽,結(jié)果呢?嘖!
是不是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總是讓他們以為他是無害的,甚至是沒脾氣的,所以才會讓人誤解他聶君遴,是只良善而不會出匣吃人的老虎?
「……君遴,君遴,你是看陳小姐看傻眼了嗎?」介紹人劉女士不愧是上流社會中最懂得牽紅線的媒人,明知聶君遴根本心不在焉,仍舊佯裝熱絡(luò)的硬拗過來。
「劉女士,您別這樣說,聶經(jīng)理待會不是還要去參加許老的慈善酒會,我想,我們就別耽誤他了!龟愂珂码m對聶君遴十分傾心,可身為大方百貨總經(jīng)理的她,卻也自視甚高,不愿看人臉色。
「咦?淑媛你不是也有受邀,那等會你們就一塊去好了!孤櫡蛉丝墒乔Ы淮f交代,一定要她想辦法促成他與陳淑媛之間的好事,而且,倘若事成,聶夫人承諾給她的紅包……呵呵呵!
「我與陳小姐并不熟稔。」他回絕之意明顯。
「那多講幾句話不就熟了!共贿^,這聶君遴確實很難應(yīng)付,從頭至尾,他連句最基本的禮貌性用語都懶得說,若不是看在聶夫人的面子上,她說不定早就帶淑媛離開了。
「劉女士有話不妨直說,否則憋在心里多難受!箍粗鴦⑴,聶君遴說道。
「呃!君遴呀,我聽不太懂你的意思耶!」劉女士笑的好勉強(qiáng)。
哼!這聶君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聶夫人可是好意要幫他物色一位門當(dāng)戶對的賢內(nèi)助,可瞧瞧他是什么反應(yīng),不僅違逆了長輩的好意,還當(dāng)面給她難堪。
「聽不懂就算!孤櫨嗖粠Ц星榈墓创綔\笑。
「劉女士,我看我還是……」
「抱歉,打擾了。」突然一道嬌嗓插入兩人間的對話。
「你是誰呀?」劉女士首先發(fā)難的瞪住她。
「聶先生,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但葉朝露一雙微瞇的眼兒,只專注在聶君遴俊美的側(cè)臉上。
下一瞬間,聶君遴微偏首,與葉朝露眼神相接,但下一秒,他便又迅速別開眼神。
只消一眼,葉朝露便瞧出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輕蔑。
好吧!她就當(dāng)他心情不好,誰叫她突然出現(xiàn)破壞他的好事。
「你這女孩真是沒規(guī)矩,沒瞧見聶先生沒空嗎?」劉女士眼泛精光,瞪視著葉朝露。
葉朝露睞也不睞劉女士,「聶先生,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去我朋友那坐一會?」說話時,她始終彎著腰,保持謙卑的姿態(tài)。
「你是沒瞧見聶先生有貴客嗎?」要不是陳淑媛向她使眼色,劉女士早就站起來拍桌了。
「對不起,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就好!刮迩K足以抵她兩、三天的薪水,所以她絕對要達(dá)成使命。
「君遴,咱們可不能怠慢陳小姐!箘⑴口s緊說道,似乎也擔(dān)心這突然殺出的程咬金會壞她的好事。
「拜托啦聶先生,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顾吐曈懞。
「為何要我過去,你那位朋友沒長腳嗎?」聶君遴冷不防側(cè)眸笑睇臉色微變的葉朝露。
嗟!這五千塊果然不好賺,她厚厚的臉皮都快被他的眼神給一寸寸燒焦了。
「聶先生不覺得我那位朋友看起來有點眼熟嗎?」
聶君遴懶懶的就著她所指的方向瞟去。
原來是她。
「那位小姐正是旭霖企業(yè)凌董事長的千金,聶先生想必認(rèn)得才對,至于她為何不親自過來……其實,唉!我本來不該說的,但凌小姐又非常想見您,所以我只好跟您透露一件秘密!谷~朝露不理會身旁兩道足以將她的身體給刺出四個窟窿的利芒,緩緩挨近他。
假咳兩聲,她旋即小小聲的開口:「不瞞您說,凌小姐平日雖表現(xiàn)的很正常,但事實上,她患有輕微的躁郁癥,而就在剛才,她的病好像有發(fā)作的前兆,所以我才會迫不得已,冒昧的前來打擾您!
阿彌陀佛。凌晞,請你原諒我,我可不是故意要詛咒你的。
「她的病與我何干?」他笑的好淡,且有點冷。
「話、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不過,她的父親好歹也跟貴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她不斷默念五千塊。
「你可以叫她過來。」
她干笑。他姓驢嗎?
「閉嘴,別再讓我聽見你發(fā)出這種笑聲。」他薄唇忽爾抿成一直線。
虛偽造作的假笑,最是教人難以忍受。
「哈——是是是,我不笑就是了,不過,能不能請您高抬貴腳,過去看看她?」呿!居然連笑都能犯著他,她真搞不懂,凌晞怎么會喜歡上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男人。
聶君遴仍是無動于衷。
該死的臭家伙!
「聶先生,您不曉得,躁郁癥一旦發(fā)作,那可不是翻桌子這么簡單而已,說不定她還會……」
聶君遴冷不防凝向她。
葉朝露猝然打了記寒顫,之后,她尷尬的笑了笑,但這回她有學(xué)乖,連一丁點的聲響都沒有逸出。
「聶先生不會想看到血腥的場面吧?凌小姐若見不到你,有可能會拿餐桌上的刀子割自己喔!古滤恍潘频,她還裝模作樣的抬起一手,劃向自己另一手的手腕處。
「你的說法很有趣!
聽出他話里的諷刺,她趕忙正經(jīng)回道:「我說的全是實情,絕對沒有欺瞞聶先生的意思!
「是嗎?」
「當(dāng)然!
「君遴,別理她,淑媛還在等你呢!」被冷落許久的劉女士開始顯得不耐煩。
「聶先生,別這么不近人情……呃!我是說,您就當(dāng)成是在做一件善事嘛!」葉朝露噘起嘴,顯得楚楚可憐。
「君遴!」劉女士說話不禁大聲起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她跟淑媛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可聶君遴卻寧愿理這個臭ㄚ頭,也不愿意和她們多說一句話,這分明沒把她們放在眼里。
一抹冷芒自聶君遴眼中一閃而逝。
「看在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我就高抬我的貴腳好了!顾哪钜晦D(zhuǎn),緩緩站起身來。
哈哈!五千塊賺到手啰!
「您請,您快請!谷~朝露頻頻鞠躬哈腰,活像古時候的店小二。
「君遴!」劉女士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瞪住往凌晞那桌走去的聶君遴。
這下完了,她怎么跟淑媛還有聶夫人交代?
「劉夫人,淑媛先走一步!挂姞,陳淑媛臉色難看至極的站起身,在瞪了聶君遴的背影一眼后,即速速又驕傲的離開。
「淑、淑媛……」劉女士急忙追趕上去。
「瞧瞧,這牛排才吃了一小口就走人,還真浪費(fèi)!箍粗鴿M桌子頂級的菜肴幾乎都沒有動用過,葉朝露不禁直呼可惜。
只是,她可是很有原則的,就是不吃別人剩下的。
對了!她改天定要叫凌晞再補(bǔ)償她一頓。
笑望著那頭凌晞開心又矜持的模樣,葉朝露也不禁得意了起來,只是,高興之余,一個疑問也隨之而起。
盯著聶君遴與凌晞雙雙站起,接著,又完全無視于她的存在般一道離開,葉朝露不禁蹙起眉心。
奇怪!這聶君遴分明知道她在撒謊,又為何甘愿配合她演這場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