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后。
坐在敞篷車?yán)铮潍戦e超眼睛享受著夜風(fēng)的吹拂。
駕車的是個美麗的女人,她不時瞄著坐在身旁的他!靶←,想去哪里?”
他依舊閉著眼睛,不甚熱情的答:“隨你!”
“去你家好不好?”她提議。
澄淘干笑了幾聲,半睜著眼睨她。“ANN對我家好像特別感興趣!
這個名叫ANN的女人是豹子附近酒店的女公關(guān),是這二、三年竄紅的紅牌,長袖善舞、柔情似水是她建立口碑的利器,不知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風(fēng)姿綽約中。但諷刺的是,如此搶手的她,在豹子和澄珣照過面后,竟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他,也加入女公關(guān)“養(yǎng)!钡男辛,將從男人那里賺來的錢又奉送給豹子,對澄珣是不計代價的付出,只巴望他能給個善意的笑容。
ANN掃了他一眼,早已習(xí)慣他老是帶著譏諷的口吻對她講話!安蝗荒阆肴ツ睦?”
澄珣停頓了半秒才懶懶的開口:“就回家吧!”她算是這一年多來和他最近的女人,并不是因為對她有特別的好感,而是她并沒有像之前的JOAN和BNNI及其它記不起名字的女人一樣,動不動就忘了自己是誰的大發(fā)醋勁,讓他甚覺煩躁。當(dāng)然,如此的近距離,也在圈里掀起一陣耳語,大家私底下早認(rèn)定他們這對圈里最有身價的二人已走在一起,這個風(fēng)聲他不是沒聽到,只是他一點也不在意……想到這里,澄珣莞爾一笑。
ANN看了他一眼,問著;“無緣無故你笑什么?”
澄珣笑著瞄瞄她!拔倚λ麄兡X袋是不是有問題,好像一直在說我們二個!彼D了頓才接著反問:“ANN,你覺得我們算是在一起嗎?”
ANN握方向盤的手晃了晃。
“欽,小心開車。”澄珣竟痞痞的提醒著。
“你覺得呢?”ANN問。
澄珣挑眉一笑,不置可否!坝袥]有在一起又怎樣?人家能做的我們早就做了,還談?wù)撛诓辉谝黄鸩皇呛軣o聊!
聽了他的說辭,縱然早有自覺,但她的心里還是被撞了一下。才正要開口之際,澄珣喊了聲:
“停車!”
ANN慢慢的將車停了下來,看到他動作很快的立刻下車去,毫不遲疑的走進花店。他要送花給她嗎?錯!她在剛認(rèn)識他不久時,曾被他這個舉動挑起期待的心情,沒想到,過度期待的結(jié)果是重重的摔了下來,而且是又快又狠的摔了下來,別說送她了,連她開口想要一支都不可以!
更可笑的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不了解他為什么老愛買同一種花。在她出神之際,澄珣的聲音傳進她耳里。
“走吧!”
她直覺反身看著后座,很驚訝的問:“怎么買這么多?”目測大概有七、八十朵吧。
“他們就剩這些,我就全買了!背潍懙目跉庥兄硭(dāng)然。
ANN開著車,猶豫片刻后問:“為什么你每次都買姜荷花?都一年多了,你為什么不想換別的花?”
“同樣的問題一問再問,你不累嗎?”澄珣嘲弄的看著她。
“因為你從來沒回答過! ANN苦笑。
澄珣右手?jǐn)R在車窗上支著頭,看著窗外不斷向后的景物,沉吟半晌后,說:“嗯……它和其它的花不一樣,有一根長長粗粗的綠色花梗,幾片大葉子,在最頂端由一片片淡淡紫紅色的花瓣所組成的花,看起來清爽又大方,即使凋謝了,也不會掉滿地,是一種很干凈的花!闭f這段話的同時,他的眼前彷佛出現(xiàn)她的笑顏及她說這段話時的神情。
二年了,她好嗎?七百多個日子,他不曾忘記過和她共處的每一刻……他開始陷入沉思。
ANN點點頭,但因?qū)Τ潍懙男乃家粺o所知,以致她接著問:“即使這樣,家里都擺同樣的花也太沒變化了,看這么久不厭煩嗎?”
澄珣淡掃她一眼,冷冷的回道:“同理,你對我也該厭倦了吧?”
“小麥……”ANN好無力,有時候她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就能惹怒他。
“憑你,不需要對像我這樣的男人太執(zhí)著,你早該清醒。”澄珣提醒著她。
“……”
“據(jù)我所知,搶著當(dāng)你入幕之賓的男人數(shù)都數(shù)不完,你可以嘗試看看——”
“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小麥。我知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這我可以接受,畢竟我不能勉強你什么,可是我拜托你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ANN有些怨懟。
“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像我們這樣的人不配去跟人家玩什么真情摯愛的,太虛幻了!背潍懖恢朗窍胝f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
他的話實實在在傷了ANN!笆菃?”她滄涼一笑,難得加重語氣的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真正的去愛一個人,來感受自己的存在!
“你會后悔!背潍懼皇沁@么響應(yīng)她。
“即使后悔也是我的事。面對忽冷忽熱的你雖然很累,可是我覺得這讓我有存在的感覺。我每天面對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恨不得一把捏碎他們的嘴臉;但是面對你,縱然很冷,不過卻很真!盇NN有些激動的說。
澄珣看了她一眼,沒一點憐惜。“這世界的傻女人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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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行李,倒臥在柔軟的床上,姜荷覺得很踏實,總算回到自己的家了。在日本十多年,從沒忘卻家鄉(xiāng)的味道,而現(xiàn)在鼻間汲取的味道正是她最熟悉而喜愛的味道。
和大床“溫存”片刻,她逼自己起來整理行李,這是她的習(xí)慣。
推開衣櫥的門,她一眼就看到那套衣服!那套她不會忘記的衣服,那套在二年前陪著自己承受震撼教育的衣服。她抬手輕撫著它,克制不了的,她將它取下來,癡癡的看著它,而后,沖動的再次穿上它。
站在鏡子前,她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己,發(fā)覺同一套衣服在二年前穿的感覺和現(xiàn)在竟差了十萬八千里!二年前的自己還有些許稚氣;而現(xiàn)在呢?原本廣末涼子式的短發(fā)已長長,她把它們剪成菜菜子般有氣質(zhì)的模樣。呵呵呵……會不會太臭美了。
把手伸進口袋。咦?什么東西?姜荷露出疑惑的表情。
拿出來一看,是一條手鏈。
“怎么會有手鏈呢?”她坐在床沿仔細(xì)的端詳著。
這是一條細(xì)致的純銀鉆石手鏈,細(xì)細(xì)的鏈子上,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個小而精致的花飾垂吊著,花心都有一顆閃亮的小鉆石。再仔細(xì)的看了看,什么?這花……這花……不會是……是……姜荷花吧……
姜荷被震撼得跌坐在床沿,呆呆的看著這條手鏈,腦中思緒飛快的轉(zhuǎn)著、過濾著。
不可能是爸媽,因為他們不會用這種方式送禮物給她,可不是爸媽會是誰呢?她在臺灣并沒有朋友。∨笥选笥选笥选
她的眼光驟然一亮……會是他嗎?是他嗎?是嗎?
再看著身上的衣服,回想著二年前令她難堪不已的場面,她真的沒感到任何異樣。
將它緊握在手心里,姜荷心里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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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亂的大床說明了方才的激情。澄珣抓起浴袍隨意套著便翻身下床,沒對身旁的女伴有過多的憐愛。
他為自己斟了杯酒,走到落地窗前獨自喝著,透過薄紗,他又看到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在對面人行道上的候車亭里。一連四天了,她一直以為自己躲得很好,其實他早就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第一天發(fā)現(xiàn)她時,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有點距離又天色昏暗,但他就是能一眼認(rèn)出她的身形。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總算相信她回來了,而且開始貪婪的注意著她,想把她的模樣再次細(xì)細(xì)復(fù)習(xí),只怪有點距離,害他不能好好看看她。
他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酒。
看到那高大的黑影,姜荷一驚立刻隱身在候車亭的廣告之后,不時探出頭來望著那扇窗。她嘆了口氣,看看手里握著的手鏈,不時喃喃自語著:
“于姜荷,你到做在做什么?二年前的難堪還不夠嗎?一條手鏈能代表什么?或者你根本找錯對象了,那么又會為自己換來另一次的羞辱吧?”
再次偷偷的望向那扇窗,那透露出來的影像又差點讓她失去氣力,不由得,她又躲回廣告牌后面。
“怎么一個人喝著酒?你在想什么?”ANN不知何時也來到他身邊,雙手?jǐn)堉潍懙募缛崧晢栔?br />
澄珣只是喝著酒,一語不發(fā)的看著窗外。
ANN尋著他的眼光看著窗外,卻什么也沒有!澳阍诳词裁窗?”
澄珣突然二話不說的一把抱住了她,瘋狂而粗魯?shù)奈侵,雙手更火熱的在她身上游移。
“小麥——”ANN顯然驚異于他突如其來的狂野,但還是熱切的回應(yīng)著他。
姜荷搗著嘴,望著那二個人影,驚訝自己的心竟然還有疼痛的感覺!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一直以為二年的時間夠長了,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不過是駝鳥心態(tài),二年來從不正視內(nèi)心真正的感受,只是一味的讓自己麻木的過著重復(fù)而單調(diào)的學(xué)生生活……單調(diào)嗎?在認(rèn)識他之前,她認(rèn)為自己的學(xué)生生活是豐富而充實的,但在那一個月后,她的想法竟有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
雖然懷里抱著尤物、雙唇吻著性感的唇,但澄珣知道自己的理智無比清醒,他一點也沒有陶醉的感受。眼尾余光不停瞄著對街那一下探出頭、一下縮回去的人影,心里莫名的起了一股氣,于是他把氣出在懷里的女人身上,雙手一使勁,將她緊緊的抵在落地窗,雙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撒野。
他的動作讓ANN差點驚呼出聲,因為他從沒這么火熱過,若有,也是在他需要或是她極力挑逗之下才會在床上表現(xiàn)而已,從沒有在……窗戶上。
“小麥,你……怎么回事?”她在他耳畔低語。
澄珣極盡挑逗的在她耳邊吹氣!霸趺矗磕悴幌矚g?”
ANN笑著吻了他一記!澳阆肽?”
澄珣收緊手臂,讓她完全的貼在自己身上……
幾經(jīng)猶豫,姜荷再次悄悄探出頭來,這次,她很快的又縮了回去,因為那景象實在令她又是心跳又是悲凄。她背靠著廣告廣告牌,慢慢蹲下身,雙手抱著膝蓋,將下巴抵在膝蓋上,陷入無解的沉思中……
想哭嗎?可是沒有淚;想走嗎?現(xiàn)在好像沒力氣。
看看手里那條在黑夜里閃著光芒的鉆石手鏈,一時之間她似乎開始嘲笑著自己這四天來的愚蠢行為。
再次火熱過后,澄珣很快的放開她,斜倚著窗子,呆楞的出神著……
沐浴過后的ANN走出浴室來到他身邊,正想開口時,澄珣沒啥溫度的聲音響起:“你回去吧!”
ANN楞了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說什么?”
“你回去吧,今晚我想一個人!背潍懭计鹨桓鶡。
“怎么了?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ANN輕問。
澄珣沒回答,只是不停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ANN決定放棄,因為她了解,她之于他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伴,他的心情不會向她吐露,雖然惆悵、雖然凄然,但也無法喚醒自己迷失的心神,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無可救藥的迷戀他的冷漠。
默默的轉(zhuǎn)身穿好衣服,ANN走上前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個晚安吻后,說:“我先走了。拜拜!
“嗯。”澄珣輕哼,隨手關(guān)掉電燈使室內(nèi)一片漆黑,但他的眼光依然定在那令他無法放下的方向。
望著那熄了燈的窗口,姜荷由廣告廣告牌后走了出來,目送那由他家車庫離去的座車,表情木然的坐在木椅上。
不知坐了多久,她如機器人般的再遙望了那扇窗一眼,將那條牽引她來到這里的手鏈?zhǔn)杖氪永铮蝗鐏頃r般寂靜無聲的離開。
看著那慢慢離去的人影,澄珣的視線幾乎緊跟著她,甚至情不自禁的打開落地窗,彎身靠在陽臺上,只希望自己的目光能送她平安回到家,雖然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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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的姜荷很快的便在日商貿(mào)易公司找到秘書的工作,忙碌、繁復(fù)且必須小心謹(jǐn)慎的工作,讓她每每下班之后都感到虛脫;更累人的是,加班幾乎是一種常態(tài)。
“姜荷,該下班了!迸虑们盟淖雷。
姜荷抬眼看了同事一眼,繼續(xù)審閱著其它部門送上來的文件!鞍,還要一陣子才能下班!
“你太拼命了啦!看你每天都在加班,不累嗎?”女同事問。
姜荷扭扭頸子,莫可奈何的說:“沒辦法,該看的還是要看完。”
女同事突然傾身靠近她,悄聲的說,“今天我們幾個姐妹要去一個地方玩玩,想約你一起去!
女同事期待的眼神和神秘的口吻讓姜荷失笑!笆裁吹胤?”
女同事舉起手捂住嘴巴,更加低聲的說:“我們要去有男公關(guān)的酒店坐坐!
姜荷立刻側(cè)過臉驚看著她,不可置信的低呼:“什么?你們要去……”
女同事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姜荷噤聲。“嗯,對,我們都打聽好了,哪一家的牛牛比較迷人,想去好好放松一下。剛好有二天的連假,可以玩得瘋一點!
聽完同事肯定的說辭,姜荷第一時間閃過腦海的人便是他。聽爸爸說,一年前小麥就被重金挖走了,雖然爸爸嘴里說無所謂,但媽媽曾暗示過爸爸其實感到既可惜又無奈。她不禁猜想著,是因為她嗎?縱使她回到日本,但小麥仍舊不肯看到任何有關(guān)于她的事情,所以便毫不留戀的跳槽,是這樣嗎?
女同事重重拍了她一下!澳阍谙胧裁窗?”
“喔,沒什么,只是……你們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啊?”姜荷還是不太相信平日看起來正經(jīng)八百的女同事們竟會想去牛郎店。
“跟我們一起去探險吧!”女同事興趣頗高的鼓吹著。
探險?姜荷感到好笑,殊不知她還差點被亂槍打死咧。“呃……嗯……”她竟然開始猶豫。
女同事顯然會錯了意,直接認(rèn)定姜荷是不好意思大方應(yīng)允,于是——
“就這樣說定了,晚上十點在我家集合!闭f完還朝姜荷眨眨眼,然后便和其它同事說說笑笑的離開了。
因這段插曲,接下來的時間姜荷根本做不了任何事,總是拿著筆莫名發(fā)著呆。她曾一度想拉回?fù)u搖欲墜的理智,走到茶水間想泡杯咖啡來提振精神,不料咖啡沒泡成,反而燙紅了自己的手。
唉,她靠在流理臺不住的輕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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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震耳欲聾的音樂不斷挑動著客人的心。原本還有些放不開的女人們,因酒精的催化也漸漸的放開平日的拘謹(jǐn)和束縛,和身旁的男公關(guān)開懷的玩了起來。
姜荷坐在L型椅子的最角落,靜靜看著女同事和男公關(guān)打情罵俏著,眼前不時浮現(xiàn)一一年前的景象!他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貼心、他的軟言軟語……但這些全都不是對她,而是對捧他場的女客人。和眼前這幾位牛仔相比,他的確好太多了,不論是外型還是技巧。
“這位漂亮的小姐,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一位牛仔端著酒杯坐到姜荷身邊。
姜荷頓感不自在,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斑馈悬c不習(xí)慣。”是啊,在消費者和服務(wù)生之間,她認(rèn)為后者自己或許可以做得好一些。
牛仔端了杯酒給她,鼓勵著:“來,喝一杯,你就會放松了!
姜荷被動的接下杯子,猶豫了片刻,問了句:“有清酒嗎?”
“清酒?”牛仔顯然有些意外。
“我比較習(xí)慣喝清酒!苯烧f。
牛仔不免多看了姜荷一眼,眼中透露出好感!澳氵@么一說,我發(fā)現(xiàn)你很像日本人耶!”
“姜荷,你就暫時放下一堆原則好好的玩吧!”女同事在一旁鼓吹著。
“你看人家?guī)浉缍嘤行囊耗汩_心!
姜荷只是微微笑。
女同事轉(zhuǎn)而對牛仔說:“她從小留日,個性比較閉塞,你要加把勁!”
“這樣喔……”他電力十足的雙眼直盯著姜荷,并不住的點著頭。
“可是現(xiàn)在日本女孩子不是很大方熱情且直接嗎?你好像沒學(xué)到這一點。”他打著哈哈。
姜荷只是笑笑不回答,她認(rèn)為沒必要向陌生人多介紹自己。但牛仔含笑的眼神卻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她,讓她全身寒毛都快立正站好了。
她極度不自在的表現(xiàn)反倒讓牛仔露出邪氣的笑容,“你是我見過最害羞的客人!彼詰蛑o而帶著挑一逞的語氣說著。
姜荷瞟了他一眼,發(fā)覺自己因他的話而感到些許不悅,但又不想和他多說什么,于是她拿起歌本,挑了一首喜歡的日文歌,不理會緊坐在自己身邊的牛仔,自顧自的唱起歌。
伸手剛握住門把要進門的澄珣,一聽到包廂里傳出的歌聲,微微震了一下,心里一股怪怪的感覺飄過。握門把的手縮了回來,他仔細(xì)聆聽著包廂里傳出的歌聲,但很快的,理智提醒著他,使他沒遲疑多久便輕敲了敲門,拉開門,自然的搜一尋歌聲的主人。這一看,雙腳差點定在原地。
真的是她!她……變漂亮了!不,正確一點的說,原本蓄短發(fā)的她,是一身日式學(xué)生味,美得很干凈:而現(xiàn)在呢?發(fā)長及肩,依舊是日式味道的發(fā)型,但已有OL的感覺,就像日劇里的上班女郎。
“小麥!”女同事們一陣熱情的尖叫。
姜荷看向門口,一見是他,震驚得全身僵直,音樂仍不停的奏著,但她卻一個字都唱不出來了。是他!竟然是他!他跳槽來這里了嗎?他看來很不錯,更俊、更有男人味了,身材仍是二年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模樣
……驚覺自己亂飄的思緒,姜荷甩甩頭,將視線轉(zhuǎn)回到屏幕上,立刻接下拍子,輕輕唱著。
澄珣有一剎那的沖動想掉頭離開,但眼前的女人們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他,不停呼喊著他,“怎么站在那里?小麥,來坐我這兒!”
“我這兒啦!”
“是我這才對吧!”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下停。
澄珣很快找回“工作”的感覺,帶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葑叩蕉䝼女人當(dāng)中坐了下來,微笑道:“很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先干為敬!闭Z畢,不問面前杯子的主人是誰,便一口干掉杯里的酒。
瀟灑而不拘小節(jié)的舉動立刻贏得每個女人的喝彩,大家玩得更起勁了不時偷瞄著同事們和牛仔們熱情互動的姜荷,當(dāng)然也看到澄珣熱情的表現(xiàn)了,垂下的眼臉半掩住她落寞的神情。
“怎么不過去和小麥玩?他可是我們這里大哥級的人物,來店里的客人七成是想來看他。”坐在她身邊的牛仔說。
姜荷抬臉看著他,分不清他是真心夸贊小麥還是挖苦!笆菃?”
“你不覺得他很帥嗎?”
姜荷不再回答他,只是猛然的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轉(zhuǎn)而將酒杯拿到牛仔面前,“幫我倒酒。”
牛仔輕笑了下,為她倒了杯酒,但還來不及說什么,姜荷又一口將酒給干了。“再來。”她又把杯子遞給他。
牛仔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幫她倒了杯,姜荷又是一口干了。就這樣,她一直干,他一直幫她倒酒,不知道干了幾杯,直到她的臉頰泛起紅暈
“還要嗎?”牛仔看著她問。
酒量不好的姜荷已有些昏沉,她指著他微微笑著:“你一口都沒陪我喝,很失職喲!”
聞言,牛仔也干脆的干了一杯,并且把杯子倒過來表示自己沒養(yǎng)金魚!斑,我干了!
姜荷突然一拍手,吃吃笑了笑!昂茫芎,我們再喝……”在酒精的催化下,她今晚似乎是想豁出去了,舉止也大方了起來,右手搭上了牛仔的肩!皝恚杀!”
邊應(yīng)付著身邊女客的澄珣,眼睛不時掃過姜荷,把她異樣的舉動都收進眼底,看她愈來愈大膽的舉動,他的眉頭慢慢攏了起來。
果然,在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后,姜荷的行為也愈來愈狂放,竟開始和牛仔劃起拳來!但這畢竟不是她熟悉的游戲,于是她總是處于挨打的局面,酒,是一杯又一杯……
“我陪你喝一杯好了,劃這么久也渴了!迸W卸眠m時展現(xiàn)風(fēng)度。
姜荷發(fā)覺眼前好幾個影子在閃動,語音飄忽的說;“好……很好,一起喝!
“咦,姜荷喝醉啦?”女同事總算發(fā)現(xiàn)姜荷的醉態(tài)了。
“怎么辦?我們還沒玩夠!”
“喂,帥哥,你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把姜荷灌醉了!”另一個女同事玩笑似的指責(zé)。
牛仔順勢擁著姜荷,笑著說;“你們繼續(xù),我會照顧她。”
“喲!照顧?你們對客人都這么體貼嗎?”女同事瞅著他問。
牛仔都還沒回答,姜荷突然跳了起來,猛拉著牛仔說:“我們來跳舞……”
女同事上前撐住她!敖桑阕砹!
姜荷朝同事傻傻一笑,伸出食指否認(rèn)著:“才沒有呢!我要跳舞!
“姜荷……”同事開始有些擔(dān)心了。
牛仔環(huán)住她,保證似的說;“別擔(dān)心,只是跳支舞,就依她吧!”
澄珣的臉色很難看,尤其他那雙抱著姜荷的手,令他有想上前拍開的沖動。
酒精的效用不斷在姜荷體內(nèi)發(fā)酵,漸漸的,她開始有些踉蹌,本能的,她的雙手掛上牛仔的肩,整個人也幾乎全貼在牛仔的身上……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澄珣在心里咒罵著的同時,更是起身一跨步來到他們身邊,并且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下姜荷掛在牛仔身上的手。
“你做什么?”牛仔既驚愕又不悅的看著澄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傻了。
澄珣沉下臉,冷淡的說:“她太失態(tài)了!
“你有沒有搞錯。拷裢硭墒俏业目腿瞬皇悄愕!”牛仔很不高興。
澄珣一點也沒將他的慍怒看在眼里,反而更霸氣的一把將姜荷從他懷里拉了過來。“那又怎樣?”
“唔!你做什么?我要跳舞千你什么事!”姜荷搖搖晃晃的想揮開澄珣的手。
澄珣眼捷手快重新?lián)碜∷!澳阕砹耍 ?br />
“麥澄珣,你不要太過分,她說要跳舞,你沒聽到嗎?”牛仔也拉下臉來。
澄珣掃了他一眼!八砹,我要送她回家!
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一旁的女同事從震驚中醒了過來,立刻婉拒的打圓場:“呃……小……小麥啊……我們也該走了,我們會送姜荷回家的!边@個小麥怎么搞的?把氣氛搞這么冷,她們想玩也玩不下去了呀!
“不用了,我會送她回家!背潍懼苯泳芙^。
“不行!”一位顯然是在場年紀(jì)最大的女同事立刻回絕,并且上前拉住姜荷的手,充滿防備的說:
“你跟我們素昧平生,而且姜荷也醉了,怎么可以把她交給你!”
澄珣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方才的溫柔細(xì)語全都不復(fù)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拔沂歉銈兯孛疗缴鷽]錯,可是你們認(rèn)識于姜荷不會比我更久。”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瞪著他,眼里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澄珣掏出手機遞到她面前,挑戰(zhàn)的問;“不相信我?好,你現(xiàn)在馬上打電話給她爸爸于家齊,問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他的話還沒說完,懷里的姜荷便揮著手亂叫著:
“麥澄珣,你憑什么管我……你……走開……討厭……”
澄珣輕扯嘴角,勝利的看著姜荷同事們那無措的表情!奥牭搅税桑克兄业拿,你們知道我叫麥澄珣嗎?”
四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有些迷糊了!澳恪
“我也懶得跟你們啰嗉了,你們繼續(xù)玩,今晚全算我的!闭f罷,澄珣不顧眾人眼光,一把抱起已被酒精征服的姜荷,挺直背脊離去。
頓時,包廂里的每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尷尬在此時慢慢散了開來,尤其是當(dāng)事的牛仔!震驚過后,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難堪,他悻悻然的起身,踩著重重的腳步,拉開包廂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