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女友!?”柳慕陶幾乎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什么跟什么,女友還有冒牌的喔!這樣欺騙世人他也高興嗎?真是莫名其妙。
“有問題嗎?”他問。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目前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喜歡的對象,身邊容易引來一些蜂蝶,麻煩!
“哦!彼肫饘W校那位同事說過,學校里很多女教授跟女學生在倒追他。
連在學校都會遭到那么多追求,以他的身價,在商場之間一定更是炙手可熱吧!對于他的困擾,她不難理解,可是何必這樣騙人呢?
“你討厭女生追你嗎?可是有什么關(guān)系,俗話說‘一家有女百家求’有人追求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雖然她也很討厭一些男同事對她窮追不舍,可是她就是不會騙人家說她有男朋友。
“注意你的用詞!睔W陽舜華瞪了她一眼。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是女的嗎?
“喔,對不起啦,我的意思是說,男生女生道理一樣嘛,總是會受到異性的追求和吸引的呀。你何必用騙人的方式來回避……”
“肯不肯,一句話!逼匠D切┗钕衿l客的死黨嘮叨他,他已經(jīng)受夠了,可不想再聽她羅嗦。
“這……”
冒牌女友,她也不是做不到,再怎么說,冒牌也總比來真的好,可是要騙人……
“算我沒說!彼涞啬闷痣s志,擺明協(xié)議破裂的樣子。
“好啦!我答應就是了!”逼不得已,她只好低頭。
“不后悔?現(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
“沒什么好后悔的,就是冒牌女友而已嘛!”
“很好。”
“期限多久?”
“隨我高興。”
“哪有人這樣的!如果你一直不高興,我不就要一直當下去?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氣得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欺人太甚?歐陽舜華沉暗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常的眸光。
以前那個小女孩也說過這一句話,真令人懷念……
十幾年來,他從未忘記過小學時,那位為他挺身而出的瘦小女孩,可是自從她轉(zhuǎn)學、他出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人海茫茫,他在異鄉(xiāng)待了十幾年又回到自灣,然而她人在哪里呢?明知道思也徒然,他就是忘不了。
見歐陽舜華微微合目,似乎若有所思,柳慕陶不禁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整人的餿主意。
他睜開眼,就見到她一副警戒的神情。
那倔強又帶著精銳之氣的眼神,好像和當年那個小女孩有些相似。在他身邊圍繞著那么多名門淑嬡等他青睞,他偏偏挑上這個彷佛發(fā)育未足的丫頭當他的冒牌女友,大概多多少少和他腦海中的小女孩有關(guān)系吧!
不過,不可否認的,他對眼前這個丫頭確實有著莫名的好感,她是他目前唯一還稱得上欣賞的女人;假以時日相處,或許他會真的愛上她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現(xiàn)在他只想借這個不至于讓他生厭的女孩,來擺脫那些妄想他的花癡女子。
“有什么不滿你就說,不要用你那心機重的眼神看著我!”他凝視的眼神讓她打從心里發(fā)毛,忍不住先聲奪人。
歐陽舜華笑了一笑,微勾的薄唇充滿魅力。
“你今天當眾罵我富家子弟,又說我仗著家里老頭有錢,這就不算欺人太甚?”
她瞬間臉紅,登時無話可說。
“好,你贏了,我什么都聽你的!彼箽獾卣f。
誰叫她愛背后說人家不是,這叫自作自受!
“明天晚上七點,我會去接你!
“好,不過你要記得去告訴我們院長,說你已經(jīng)原諒我了,不然他老人家還會找我麻煩!彼幻嫫鹕頊蕚潆x開,一面不忘叮囑。
對于她的要求,歐陽舜華不置可否。
這種小事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不過他會向他的好友——理事長的兒子說一聲就是了。
“我要回去了,再見。”
柳慕陶說完,自身上掏出汽車鑰匙,卻見她愣了一愣,神情有些異樣。
“怎么了?”他問。
“只有汽車鑰匙……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房間鑰匙?”她慌慌張張地在身上掏摸著,卻一無所獲o
“我怎么會看到那種東西。”
“糟了!一定是出門的時候忘了拿,可是我順手把門帶上鎖了!”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她連手機皮夾都沒帶,身上只有一把車鑰匙。
“這種事情,你應該常發(fā)生吧!”歐陽舜華嘲笑地說。
她的記性之差,他上一回就領(lǐng)教過了。
“我是常常忘記帶,可是平常晚上十點之前,還可以向房東婆婆借備份鑰匙,可是現(xiàn)在都十二點了,老婆婆早就睡了!”她簡直欲哭無淚。
這么晚了,她也不忍心回家去吵她老爸老媽呀!
“你家沒人?”
“我自己住外面。”她垂頭喪氣地說。
“那你怎么辦?”
柳慕陶垂著頭往外走,心里已經(jīng)認命了。
“我去睡車上。反正等到早上五點多,房東婆婆就會起床了,我再去找她借鑰匙。”
看她真的要走出去睡車上,歐陽舜華出聲叫住她——
“你睡這吧!”
柳慕陶訝然回頭。“真的嗎?”
他有這么好心收留她嗎?真難得。
“當然!
“可是……不太好吧,只有我們兩個!彼胂脒是覺得不妥。“你自己睡車上就比較好?萬一有流浪漢……”他出言嚇唬她。
其實不用他嚇,她自己就蠻怕的,睡車上其實也不一定能安心睡著;可是想到要跟歐陽舜華睡在同一個地方,她又不放心——
“你這么好心,有什么企圖?”
“你還能讓我有什么企圖?”他冷冷地說。
聽到歐陽舜華的惡言譏刺,柳慕陶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認為他說的是實情。
她覺得自己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以為歐陽舜華對她有什么企圖,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這么一想,柳慕陶也就卸下了防備。
“謝謝你,那我就不客氣了喔。”
“你自便。”他放下雜志,起身往浴室走去,不再跟她羅嗦。
這丫頭浪費他不少時間,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洗澡。
“承蒙收留,我睡客廳的沙發(fā)就好了!彼蜌獾匮a了一句。
她想說不定歐陽舜華這個人面惡心善,會把臥室讓給她呢!雖然她很感謝他的好意,可是她畢竟不好意思鳩占鵲巢,還是睡沙發(fā)就好。
“不然你還想睡哪?”
他一句話讓柳慕陶僵在原地。
她果然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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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柳慕陶真的就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雖然是沙發(fā),可是對身材嬌小的她來說,也已經(jīng)很舒適寬
敞了,所以不到十分鐘,她就沉沉睡去。
半夜兩點多,歐陽舜華看完線上的財經(jīng)會報,走出房間。
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卻沒看到預料中的人兒。
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柳慕陶身上卷著薄毯,已經(jīng)滾到地上去,了。
她沉沉的睡顏,讓歐陽舜華不禁失笑。
該怎么說她呢?有時候防備倔強得像只小刺帽,可是又常常純真率直得像個無心機的小孩。
也許,他就是欣賞她這份坦率的本質(zhì)吧。雖然嬌弱,卻那么努力地活出屬于自己的色彩,從不矯揉造作!
望著她片刻,歐陽舜華彎下身,將滾在地上的柳慕陶抱了起來,抱進他的寢室。
他將她放在大床上,蓋好被子,然后才關(guān)燈走回客廳。
清晨六點多,柳慕陶在一種溫暖的香氛中醒過來。
她眨眨眼,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身子所觸及的地方都好軟好暖,給人極度安心的感覺。
她依依不舍地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置身在一張深藍色的大床上,身上蓋的涼被散發(fā)著一種溫厚優(yōu)雅的香氣。
這是——歐陽舜華的房間!?她怎么會迷迷糊糊睡到這里來?歐陽舜華呢?難不成被她一腳踢落床底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下床四下張望,卻發(fā)現(xiàn)偌大的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走出房門外,見到歐陽舜華睡在沙發(fā)上之后,她總算明白了——
原來不是她睡到迷糊霸占了人家的床,而是他把房間讓給她了。
那家伙……還蠻善良的嘛!柳慕陶心里驀然流過一陣暖意。
簡單地梳洗過后,她也差不多要離開了。
她從房里拿出她昨天蓋的那條薄毯,輕輕覆在他身上。
“謝謝你,我會努力做好你的冒牌女友的!泵髦浪在熟睡,她還是對著他輕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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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柳慕陶立刻回到住處。
刻意用心的沐浴梳理一番之后,她身上圍著一條短浴巾,站在打開的衣柜前猶豫不決。
她打不定主意應該穿什么好。
歐陽舜華說今天是朋友的宴會,照她飆車那晚所見,他的朋友好像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這么說來,今晚的宴會應該是窮極奢華的場面,她總不能穿得太平凡吧?
其實她的衣櫥里價格不菲的禮服不少,都是她那心疼寶貝女兒的媽媽親自替她購置的;可是因為她沒什么出席宴會的經(jīng)驗,所以一時不知道如何打扮自己。
露肩而只遮到大腿一半的黑色連身裙看起來很高貴,可是對她來說又過于火辣;粉色蕾絲花邊、曳地蓮蓬裙晚禮服很正式,但對她而言又好像太夢幻了。
再三猶豫之間,她的手機響起。
“喂?”她連忙接起來。
“好了嗎?”是歐陽舜華的聲音。
“你已經(jīng)來了嗎?對不起,我還沒好,因為我不知道要穿哪一件衣服比較適合。
“我?guī)湍闾舭。?br />
“喔,好!
她把她的門牌地址告訴他。由于他已經(jīng)來到樓下巷口,所以沒過幾分鐘門鈴就響起了。
瞄了一眼壁上的時鐘,已經(jīng)七點多了,柳慕陶有些著急地跑去開門。
“對不起,讓你特地跑上來等我……”她一開門就歉然地說。
門外的歐陽舜華卻呆若木雞地望著她。
“怎么了嗎?”她低頭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一看之下她也呆掉了!
她忘記自己身上只圍著一條短浴巾,居然就這么跑來開門了。
驚叫一聲,她重新將門掩上,很快的跑回房間套上一件連身裙,才又走出來幫他開門。
“你不會是因為昨天我在你面前袒露上身,所以故意這樣報復我吧。”歐陽舜華長腿跨進小客廳,嘲弄的說。
“當然不是!我只是忘了!”她的臉紅到發(fā)燙。
他進來之后,整個雅致的小客廳因他高大的身材而變得異常窄。灰娝蛄康哪抗,柳慕陶更感到局促。
她向來不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很小,反正只有她一個人,剛剛好就可以了;可是昨天見到他那極度寬敞豪華的住處,相形之下,她的房間就顯得既狹小又簡陋了。
所幸她不是過分自卑自憐的人,所以也就大大方方的請歐陽舜華進到她的房間。
“這里是我全部的衣服,實在拿不定主意穿什么才不會失禮!彼钢聶徽f道。
歐陽舜華瞥了一眼,自擁擠的衣櫥中抽出一件衣服。
“就這件吧!
那是一件深紫色亮面質(zhì)料的旗袍,合身剪裁,無袖高領(lǐng),長度到達腳踝。
雖然外表像旗袍,但又和傳統(tǒng)旗袍不盡相同,設(shè)計很有現(xiàn)代感,整體看起來高貴艷美且不失流行。
“你確定這件嗎?”
她看了有些為難。 。雖然她也覺得這件蠻好看的,那是她媽媽特地請現(xiàn)代旗袍名家替她量身訂做的,聽說要價數(shù)十萬,算是她衣櫥里最名貴的一件衣服,可是她卻從來沒穿過。
不為什么,只是不敢穿,怕太顯眼。
“快點,時間快到了!
歐陽舜華可不容她猶豫。
“好吧。”
她也不再堅持,因為她說過一切他說了算。
誰叫她當眾罵他,如今只好什么都聽他的,不然如果他大少爺哪根筋不對勁,跑去跟院長告狀,她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柳慕陶抬手準備拉下身上連身裙的拉鏈,卻發(fā)現(xiàn)那位大少爺還站在原地。
“你怎么還不出去?”
“我應該出去嗎?”他反問。
“你不出去我怎么換衣服?”
“就這樣換。”
他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開什么玩笑!”她一臉尷尬。
“誰跟你開玩笑了!
“你……你再不出去,我要罵人了喔!”沒想到他這個人不但霸道無禮,還很下流!
“盡量!
她為之氣結(jié),漲紅著臉,抱著衣服噘嘴瞪他,一聲不吭。
要她在他面前換衣服,休想!
大不了大家就這樣耗下去,看最后損失的人是誰!她可是打定了主意。
見要她耍夠了,歐陽舜華腳跟一轉(zhuǎn),笑著走出房門。
“耍你的,快換吧!
他順手將門帶上鎖。
看他出去之后,柳慕陶還提防地檢查了一下門是不是真的鎖好,才放心地開始換衣服。
沒讓他等多久,十分鐘后施從房間走出來,身上穿著旗袍,頭發(fā)整整齊齊的梳成高髻,腳下蹬著一雙和旗袍搭配的深紫色高跟系帶涼鞋。
從來沒有小看她的姿色,可是眼前出現(xiàn)的女子卻仍使歐陽舜華失神。
深色的貼身旗袍正好突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加上優(yōu)雅的發(fā)臀,和無意間垂下的幾綹細發(fā),將她襯托得十分成熟高雅。原本不很高的嬌小個子穿上高跟鞋,身段一下子修長許多,顯得更加高貴雍容。
這樣正式的裝扮,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艷麗異常。
“這樣好看嗎?”
她紅著臉有些不確定地問。
剛才在房間她已經(jīng)照過鏡子了,總覺得看起來有些不像自己。歐陽舜華沒有回答,因為他一時也還不能接受這么優(yōu)美高貴的尤物。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發(fā)育末足的黃毛丫頭,只有那張臉蛋比較可以看而已,沒想到稍微裝扮一下,就艷冠群芳,真是出乎他意料。
“哪里怪怪的嗎?是不是鞋跟太高了?還是頭發(fā)梳得不好?”見他一直盯著她看,她更加對自己的裝扮不放心。
發(fā)髻是她媽媽從小就教她梳的,她母親是個優(yōu)雅傳統(tǒng)的婦女,總認為女子還是要梳著各式各樣的發(fā)髻,才會顯得有氣質(zhì);雖然媽媽的話她不一定信,不過今天這種場合除了梳發(fā)髻,她也弄不出其他的花樣了。
至于鞋子,那更沒得選擇,她比較可以上得了臺面的鞋子,就只有那幾雙高跟鞋。
“都很好,我們走吧!彼麤]有多費言詞,轉(zhuǎn)身就走。
柳慕陶連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