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
睇著眼前堆滿繁花的樓臺大門,文字覺有點難以置信地瞪著上頭橫區(qū)所題的字,側(cè)眼瞪向好友。
“這是妓樓耶!”文字覺懷疑的說。
“可不是!”利悉皮皮地笑著。
“走!崩だ阋镱^走。
文字覺不由得微蹙起眉!拔,你不是說要見你的未婚妻嗎?怎會跑到妓樓來?你不要告訴我,你的未婚妻就是里頭的花娘。”
“啐,是花娘又怎么著?寧可娶婊為妻,也不要娶妻為婊!崩o所謂地道:“再者,我的未婚妻可是出身清白得很,她不是里頭的花娘;不過,她爹娘是這家花樓的老板!
“那她沒事跑到這兒作啥?”
“幫幫忙、跑跑腿羅。”
“她若是老在這兒出入,會引人側(cè)目的!蔽淖钟X由著他拉著,漂亮的黑眸瞧著里頭極為富麗堂皇的擺設(shè)。
“公道自在人心,他人若是有心要嚼舌根,咱們也防不了,防不了就干脆不要防了,橫豎那是我要的女人,干他們底事啊?”利悉壓根兒不以為意。
“字覺,你覺得我這么說,對不對?”
“對是對……”但世事可不是由著他說了算的,“可……好歹你是個舉人,明兒個春天便要上京會試,若是……”
他和利悉是多年書院同學(xué),也是最近才剛出爐的舉人,明年得要上京赴考,若是現(xiàn)下沾染上什么不好的東西,對未來的仕途肯定有相當(dāng)大的影響……盡管利悉是他最大的敵手,但他可不想要拿這種方式贏過他。
再者,利悉的出身不高,想要出人頭地,端看明年的會試了,倘若真是因為這未婚妻下九流的身分害著他,他豈不是挺冤的?
說難聽些,一旦在朝為官,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啐,你是八股文熟稔,真成了老八股了?怎么連想法都這般食古不化!崩せ仡^啐了他一口,“待會兒,你若是見著她,我保證,你定也會喜歡她。”
“啐,我若是喜歡她,那還得了?”再者……出生妓樓的姑娘,怎么人得了他的眼?
他文家在南京一帶,也算是名門,他要的女人若不是名門之后,至少也要大家閨秀才成,在這等下九流之地……別說他看不上眼,他就連要踏進妓樓都不愿意,倘若不是利悉這小子硬拉著他,怕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說好了,她可是我指腹為婚的娘子,你不準(zhǔn)覬覦。”
“得了!
文字覺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跟著他踏進高朋滿座的大堂,冷眼瞅著直通底廊的長廊,突地見著廊底出現(xiàn)一抹身影,一身淺色的湖水藍,背脊直挺挺的,踩著蓮步慢慢地朝大堂走近。
她的年歲瞧起來不大,比二弟還小些,該是尚未及笄,但瞅著她愈靠愈近的身影,卻發(fā)覺她益發(fā)魅惑人的狐艷。
不過還是個黃毛娃兒,怎會出落得這般標(biāo)致?
嬌小的個子,湖水藍綢緞襖子,下頭配了條同色裙,走起路來輕擺柳腰,裙擺也跟著卷成浪花,瞧來搖曳生姿,風(fēng)情萬種……賞心悅目極了。
盡管不著困脂的粉顏還瞧得出幾分青澀,但那一雙瀲潑的水眸卻顯狐媚,就連從未對女子有青睞的文字覺,在迎上她的剎那問就移不開眼,彷若在瞬間膠著在她身上。
只見她愈走愈近,斂下的明眸微微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幾分冷意,然不知道瞧見了什么,突地挑起迷人的唇,漾起一抹教他凝神屏息的笑,讓他的心霎時漏跳了兩拍。
她真是……美得教他怦然心動。
“來了。”突地,好似遠遠的一端傳來利悉的聲響,教他拉回有些恍惚的神智,再順著他的視線方向采去。
不會吧!
文字覺剎那間怔愣住,難以置信地瞪著那抹方才教他怦然心動的湖水藍身影,不愿相信原來她就是利悉的未婚妻。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