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一記又一記的拳頭不斷落在她身上,她試著跑開,無奈卻逃不過暴力的折磨,那無情的拳頭像鬼魅般如影隨形,她試著吶喊求救,可她張大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疼痛、恐懼不斷向她圍攏過來,她縮著身子痛苦的掙扎著,“不要……不……要……再打我了……不要……”
“云笙?”夏定旭機靈的由地板上彈跳起來,用力的攬住她激烈顫抖的身軀。
不要再打我了,我不是她,我是你女兒啊……
“醒醒,你在做噩夢!這里沒人會打你!
我沒有背叛你,背叛你的人已經(jīng)走了,我不是她……
“云笙,沒有人會打你,你安全了!
我不走,我答應(yīng)你我不走,求你別再打我……
“你已經(jīng)安全了,別害怕。”
朦朧間,他溫柔的低喃將她從噩夢的深淵中拯救出來,可驚恐的夢境逼出她的熱淚。
“沒事了,一切都安全了!
“我做了好可怕的噩夢……”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貪婪的汲取他的體溫。
“那場噩夢已經(jīng)過去了!焙脦谆厮谛iT口撞見宮立強鬼祟的身影,但是怕影響她的情緒,他絕口不提。
“要是沒有你,我真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
他捧起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深情的凝視著她,“不用擔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你曾經(jīng)有過十年的痛苦歲月,就讓我的愛來彌補那段空缺,往后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我們一起攜手度過!
就是這份溫柔、這份承諾,一次又一次撫慰她受創(chuàng)的心靈,給了她重生的勇氣。
“一直以來,我已經(jīng)把悲傷掩藏得很好,可是,你的溫柔卻讓我卸下偽裝!
“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什么,你只要學(xué)會遺忘,遺忘那段不幸的痛苦回憶!
她眼眶含淚,傻氣的點點頭,遇上他,即使傷感,最后也都變得圓滿。
驀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夾帶著成串的咒罵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么晚了,會是誰?”她含淚的目光閃爍著不安。
“也許是牙套妹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姐姐回來了!彼崧暟矒。
“盼盼說她這幾天去南部參加社團舉辦的……什么訓(xùn)練營,這個星期都不會在家!彼杂X得不安。
“反正你待在這里不要出去,我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你如果會怕的話,去隔壁叫醒牙套妹!
“可是……”她欲言又止。
他貼心的將房間大燈點亮,走出房門,在客廳里和膽小如鼠的余心盼碰頭,這回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把全副心思放在驀地響起的門鈴聲。
夏定旭將鐵門拉開小細縫,迎面襲來的竟是刺鼻的酒臭味。
“開——門,開——門,我知道云笙在里面,你們快開門!睂m立強的拳頭不斷拍打在門上,引來其他住戶的圍觀。
“你走錯了,這里沒有這個人!毕亩ㄐ窀叽蟮纳碥|堵住門縫,壓低嗓音回道。
宮立強瞇起泛著血絲的醉眼,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我見過你……”他指著夏定旭叫嚷著,“我記得你,那天就是你將云笙帶走的,把她還給我!
夏定旭往前邁出一步,將他完全阻隔在門外,強壓住滿腔的怒氣,“你有什么資格要回她?”
“憑我是她的父親,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他仗著三分酒意,膽子變大了。
“她是你的什么?”夏定旭陰惻惻的冷笑幾聲,“她是你的出氣筒吧!”
“你……”被說中痛處,宮立強老臉漲紅一片,“我們父女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如果我真的想管,早就找個人把你一槍斃了,絕不會留你這個人渣在這里礙事!毕亩ㄐ窬咀∷囊骂I(lǐng),惡聲威脅。
“你……你沒這個能耐!睂m立強害怕的囁嚅著。
“你要不要試試看?如果不是念在你是云笙的父親,我可以動用警界,甚至是黑道的力量制裁你,可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想讓她在同學(xué)間抬不起頭,更不想讓她的私生活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話題,所以我忍住了。”他想讓她安然平靜的過生活。
“你不敢……”
“要不要試試看,夏氏企業(yè)在政界的影響力雖然有限,但是要扳倒一個市井小民,綽綽有余!彼_黑的瞳眸燃著熊熊怒火,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宮立強打個酒嗝反抗,“我也會告你,云笙她未成年,你會背上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
“你以為我在乎嗎?”他冷笑一聲。
宮立強趁夏定旭沒有防備時一拳揮上他的側(cè)臉,乘機闖進屋內(nèi),大聲嚷嚷,“云笙!你他XX的賤貨,我知道你躲在里面,給我出來!”
“你……走開……”余心盼顫巍巍的開口,企圖阻止他的入侵,但是螳臂焉能擋車,一腳就被踹倒在地上。
她吃痛的抱著肚子哀鳴。
“盼盼……”宮云笙慘白著臉,顫抖的打開房門,其實她早料到會有這番局面,只是沒想到這份幸福會這么短暫。
“我……沒事……你別出來……”余心盼臉上的眼鏡甩落在地,視線一片模糊,但仍關(guān)心的叮嚀。
“你要的人是我,別傷任何人!”宮云笙厲聲喝道,語氣中混雜著不安與痛苦。
宮立強一見她出來,目光倏地發(fā)亮,就像貪婪的獵人久候到獵物般興奮,“你跟那個賤人都是一個樣,這么早就學(xué)會勾引男人!辈豢暗难哉Z將她羞辱得體無完膚。
她含恨的目光死瞪著他,如果不是她的心太軟,顧念血緣至親,早就訴諸法律,也不會拖累其他的人了。
“我跟她不一樣!”她冷冷的反駁。
“有什么不一樣?你跟她一樣,都是一個樣,只會背叛我,你以為躲在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他沖向她,憤怒的抬起手掌正要揮向她時,他的手臂在半空中被攔住,
“在我的面前,你休想動她一根寒毛!”夏定旭的手腕微微使力,讓他的臉因疼痛而扭曲。
“她是我女兒,我想怎么對她你管不著!
“如果云笙真的是你女兒,你就該好好的愛她、疼她、照顧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余心盼忍著腹部的疼痛,勇敢的譴責他。
“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你們?nèi)脊懿恢。”官立強老羞成怒,沖向前抓住她顫抖的身軀。
“云笙已經(jīng)沒有媽媽可以照顧她!再沒有爸爸疼她,你不覺得她比一個孤兒還可憐嗎?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錯和怒氣全都發(fā)泄在她的身上?她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出氣筒!”余心盼不畏懼的再度開口。
“跟他這種人渣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毕亩ㄐ裼缮砗蠹荛_他,將他拽到墻邊。
宮云笙的小臉一片死白,無邊的恐懼及茫然將她緊緊籠住,她一直以為只要把自己藏起來就可以安然無恙……
但是,她錯了,錯得徹底!
夏定旭見到她空洞的神情,心火驟起,一拳打上他的嘴角,“這一拳是替云笙打的!彼_步不穩(wěn)的跌坐在地。
“我會告你……告你傷害、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宮立強腳步顛簸的站起來,嘴角沁著血絲。
“你以為我真的在乎嗎?你有多少勝算可以告得贏我?”夏定旭不死心的又補上幾拳,這幾拳讓宮立強吃痛的跌躺在地上,酒也醒了泰半,恢復(fù)一點理智。
“別打了,我跟你走就是了!睂m云笙不愿牽累任何人。
“你瘋啦!你忘了他是怎么對你的嗎?”夏定旭難以置信的瞅著她。
“我沒忘。”那種椎心刺骨的痛、慘不忍睹的回憶,這輩子她怎么也忘不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跟他走?你以為這個人渣會讓你過好日子嗎?”夏定旭朝她怒吼,想把她吼醒。
“可我不能讓你背上那種不堪的罪名!你為我已經(jīng)付出得夠多了……”她別過臉,不忍迎上他受傷的瞳眸。
“我根本不在乎!彼呦蚯盃孔∷氖郑瑓s被她拒絕。
“但是我在乎……”突地,宮立強抱住她的腳,讓她受驚的噤了口。
“云笙,別離開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打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宮立強恢復(fù)意識后,又開始痛恨起自己殘暴的行為。
她痛苦的咬住下唇,望著他狠狠不堪的身影,芳心一窒,陷入糾葛、掙扎中,總是這樣,他酒醉時對她施暴,待灑醒時,又自怨自艾地求她原諒他的種種暴行。
他緩緩的站起身,浮腫的雙眼中滿是悔意,“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除了你,我什么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激動地捂住耳朵向后退,拒絕聽到任何乞求的言語,眼前的景象令她心亂如麻。
“云笙!難道你要跟她一樣背叛我嗎?我發(fā)誓,從今以后我真的會好好照顧你,我不會再打你,我真的不會再打你了!”宮立強將她逼至墻角,責備的自我摑掌。
“不要逼我……求求你……別再逼我了……”她縮到墻角,抱著頭痛哭,她已經(jīng)厭倦這種不斷重復(fù)上演的噩夢。
過度的激動與打擊讓她的眼神渙散,意識瀕臨潰散。
夏定旭由身后拽起宮立強,對他的態(tài)度極為惱火,“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向她道歉,就不該將她打得遍體鱗傷后再抱著她痛哭!”
“我是喝醉了才會失去理智,我不是故意的!云笙,請你相信爸爸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動手打你。”
“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那么天底下就沒有彌補不了的錯!毕亩ㄐ褡肿智逦某。
“以后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真的!”宮立強用力點著頭,表示他的決心。
“哼!一個酒鬼有什么資格和能力照顧別人?”夏定旭不屑的冷嗤一聲,“如果你真的有心悔改,就應(yīng)該去勒戒所把酒癮給戒了,重新改頭換面,讓她相信你是真心要彌補這段錯誤!
“我……”這段話如當頭棒喝,宮立強頓時啞口無言。
“對!”余心盼點頭附和夏定旭的話,“如果真想道歉,就拿出你的誠意來。如果今天云笙不是遇到夏學(xué)長,她早就被你活活的打死了。”
“不……可能……”宮立強聞言,愀然變色。
“怎么不可能?她被你打得昏迷不醒,又因為淋雨轉(zhuǎn)成肺炎,那日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她早就被你活活給打死了!闭劶按耸,夏定旭陰驚的臉寫滿對他的恨意。
“我……”宮立強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別那么驚訝,我話還沒說完。她身上還有許許多多數(shù)不清的傷痕,全都是你的杰作,醫(yī)院有厚厚一疊的病歷表,也可以佐證我的說詞。”
“不要再說了!”無情的事實像把利刃穿過他的心,宮立強知道自己會動手打她!但從不知下手會如此的重。
“我不說就可以掩飾你所有的罪行嗎?看看你偉大的杰作,你可愛又活潑的女兒被你打得不成人形,無時無刻不置身在暴力的陰影中,隨便一個風吹草動,就將她嚇得神經(jīng)衰弱……”他指著趴臥在余心盼懷里顫抖哭泣的女孩。
“云笙,別哭了……”余心盼溫柔的拍著她因啜泣而聳動的肩頭。
“別打我……不要再打我了……”她哽咽的泣不成聲,恍惚的夢囈。
夏定旭見到她脆弱的模樣,心抽痛著,蹲下身攔腰抱起她,越過他的身邊時,不忘警告兩句,“如果你真心想道歉,就好好思考我的建議。還有,最好別挑戰(zhàn)我的極限,為了保護云笙,我會不擇手段!”
他沉穩(wěn)的氣勢、天生領(lǐng)袖的氣質(zhì),讓宮立強備受壓力。
看他細心的照顧女兒,宮立強不禁羞愧交集,他身為她的父親,卻從未盡到為人父該有的責任,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往日的傷痛中,將自己對現(xiàn)實的憤懣與怒氣發(fā)泄在她身上。
“男人的拳頭應(yīng)該用來保護自己最愛的人,而不是傷害她!毕亩ㄐ癖梢牡呐曋,“你用這雙拳頭打傷她,而我卻恰恰與你相反,我會用這雙拳頭保護她!”
“云笙……”宮立強自責的走向他,想撫摸她的臉時,卻被他無情的格開。
“拿開你的臟手,你沒有資格碰她!彼庖晦D(zhuǎn),射出兩道寒光。
深深的再望她一眼,宮立強踩著落寞的腳步離開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十年來,他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了女兒,讓女兒將他摒除在心扉之外。
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自從宮立強跟蹤宮云笙到她的住處大吵大鬧后,使得夏定旭對她保護的無微不至,甚至到涓滴不漏。
他們很有默契的不再談及那日的突發(fā)事件,因為這只會加深她的痛楚和難堪。
放學(xué)后,宮云笙背著書包前往圖書館,通常這時候夏定旭會在體育館里練球,準備下個月的國際高中籃球邀請賽,而她則在圖書館內(nèi)溫習課業(yè)。
乍看之下,生活與平常無異!但是心境卻是大大的不同,此刻的她感覺非常幸福。
因為,她明白自己再也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他給了她整片星空,可以自由的來去,她知道,她享有的是一份寬廣的愛。
“在想什么?”夏定旭躍過花圃,在椰林大道上與她打招呼。
“你嚇我一跳,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體育館練球嗎?”她訝然他的出現(xiàn),撫著因驚嚇而呼吸急促的胸口。
“這天放假一天,我們一起回家吃火鍋好嗎?”他主動替她拿書包。
“盼盼今天有要煮火鍋嗎?怎么沒找我一起去買食材?”
“誰管那個牙套妹,是回我家,我家今天要吃麻辣鍋,想邀你一起回去嘗嘗,順便拿一些東西。”
“可是……”她略顯為難的垂下頭,又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怎么了?”
“他們會不會……討厭我!彼谄诎拈_口,她自私的讓他離家,獨占他每一分每一秒,怕會惹得他父母不快。
“誰舍得討厭你這么漂亮的女生?”他撫著她飄散在肩上的長發(fā)。
她囁嚅的道出心中的擔憂,“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你為了擔心我的安全才開始不回家過夜,我怕他們會因此而不喜歡我……”
“你放心,我爸媽可是非常開通,他們還迫不及待想看看我的女朋友呢!”
“真的嗎?”她的眼神飽含質(zhì)疑。
“我的臉像是在說謊嗎?”他將臉湊到她的面前,并咧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姐那個臭八婆,還一直問我們發(fā)展到幾壘了,拷!她以為談戀愛跟打棒球一樣容易嗎?”
聞言,她忍不住捂嘴輕笑,“你的家人好像都很可愛!
“還好啦!我爸媽思想很開通,不過,兩人忙于事業(yè),跟我們相處的時間比較少,而我姐過一陣子要到美國留學(xué),今天恰好是我們的家庭日,規(guī)定每個人都要回家吃晚餐!彼f著,伸個懶腰。
她一臉艷羨。
“張嫂煮的麻辣鍋湯頭很好,不麻不辣,味道很香,對了,你吃辣嗎?如果不吃的話,我叫她改做鴛鴦鍋;你有特別想吃的菜嗎?”
“不……用麻煩了!彼囊暰倏地被數(shù)公尺外的人影所吸引,聲音明顯有幾分懼意。
“怎么了?”他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意外的發(fā)現(xiàn)宮立強正朝他們走來。
她下意識的往夏定旭的身后移動,臉上流露出防備的神情。
“你來這里做什么?”夏定旭沒好氣的低吼,不屑的神情寫滿俊臉。
“我……有一些話想對云笙說!彼姷脚畠悍佬l(wèi)的態(tài)度,內(nèi)心一陣糾葛,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走上這步田地,必須靠第三者傳遞話語。
“那天我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休想帶走她!“夏定旭嚴厲的提出警告,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這份和諧。
“放心,我沒有要帶走她,只是有些事想對她說,我絕對不會傷害她!”他再三提出保證。
“旭,沒事的……”她拉拉他的袖口,“你先到校門口等我,我等會再去找你。”
夏定旭一臉不放心,面對她懇求的眼眸,森寒的臉龐漸漸變得柔和,連緊繃的心都軟化了。
宮立強和她沿著椰林大道緩緩步行,十二月的寒風吹得兩側(cè)的椰子樹沙沙作響,沉默的氣氛像極寒流過境般,冷到了極點。
“他對你很好吧?”宮立強試著打破僵局,主動開口。
她與他保持一步之遙,雙手背在身后,“嗯!他是一個好人!雖然有時候?qū)θ苏f話會浪沖、很魯莽,但是私底下的他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
“看得出來他很疼你!
“他的出現(xiàn)改變了我,我很感謝他……”她用眼角偷偷覷了父親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額角有些浮腫,“我代他向你道歉,他那天情緒太過激動,才會動手傷了你。”
“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做錯了!彼嗳鄠,嘴角浮現(xiàn)一抹苦澀的笑容,沒想到他們父女之間竟客套到近乎像是陌生人般。
她何嘗不感到悲哀,觀著他因酒精中毒而顯得瘦削的身材,曾幾何時,那副將她扛坐在肩頭的臂膀不再強壯;狂風吹亂他的頭發(fā),烏黑的發(fā)色中夾雜著幾根銀白的發(fā)絲……
驀地,一股酸楚涌上心頭,這樣殘酷的事實讓她紅了眼眶,他們之間錯過太多太多,距離也愈來愈遠,甚至遠到不知如何交談。
“我知道一句對不起不能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
“我……”迎上他歉然的眼眸,淚水不能遏止的奔流。
“我不奢望你會馬上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彼\摯的請求。
“什么機會?”她的眼眸盈滿淚水,暗痖的開口。
“我希望在我戒酒成功后,我們能重新生活,讓我盡為人父親的義務(wù),好好照顧你!
她掩住唇,泣不成聲。
“我知道現(xiàn)在這一切在你看來可能是一場空談,但我一定會把酒戒掉,你愿意再和我一起生活嗎?”他小心翼翼的瞅著她。
她點著頭,被他的一番話感動得不知所措,“愿……意!
“那你也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嗎?”他因她的一句話而大感欣喜。
“我愿意接受你的道歉,只是距離原諒你可能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我并不恨你,從來沒恨過。”她胡亂的抹著淌下的淚,誠摯傾訴心里的感受。
“謝謝。你這句話對我意義重大,起碼我不會被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他往前跨一步,想攬住她的身軀,她的雙腿卻像有自我意識般的往后退開。
看見他受傷的神情,她支支吾吾的開口,“對……不起,我……”
“沒關(guān)系,能得到你的諒解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彼煽诖锾统鲨匙,“這是房子的鑰匙,你可以搬回家住,不用再借宿同學(xué)家了!
“好。”她接過鑰匙,溫馴的點頭。
“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注意門窗,我換了新鎖,家里也稍作整修,然后這是生活費,金額不多,但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彼麖膶挻蟮奈餮b外套中掏出一只信封遞給她。
他叮嚀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坎,讓她感覺到自己不再孤單,不再是被遺棄的小孩……
“好。”她收下信封,對著他微笑,“希望你能趕快治好病,到時,我們再一塊兒生活,也許那時候換我照顧你。”
“互相照顧!彼难劢翘氏赂袆拥臏I水,“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夏定旭!
“替我謝謝他。若沒有他的那一席話,我永遠不會走出背叛的陰霾,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無知犯了多大的過錯。”
“好。”
他依依不舍的凝望了她一眼!“那我先走了!
她蓄滿淚水的眸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終于伸出雙手圈在唇邊,嘲他喊道:“爸,要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會等你回來!
宮立強感動萬千的回過頭,怔怔的望著她,緊繃的臉龐終于浮現(xiàn)笑臉,一句爸讓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頓時冰釋。
“我會的。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他朝她揮揮手,腳步不若之前的沉重!朝前方邁進,消失在馬路的另一端。
寒冬里的夕陽穿透過云層,迤邐出一片黃色的燦爛,讓人感覺特別的溫暖……